谁也没想到皇上竟然雷厉风行的为当年犬戎公主翻了案,直接治了当年涉案的几个家族,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京中人人紧张起来,生怕引火烧身。
梅清浅依旧按时进宫为蕊公主治病,一方面帮她修复之前异能淤塞损伤的经脉,一方面引导她合理的使用异能。
郑雅羡慕的看着两人,“来西北一趟能认识你们真好,可是我很快要回京城了,无趣的要命。”
她也不是喜欢抱怨的性格,就是真的不舍得这里的无忧无虑,也舍不得这样真性情不做作的朋友。
梅清浅拍拍她的肩膀,豪气万丈的说:“等我和环姐把生意做到京城,到时候就能经常见面了。”
何书环笑着点头,心里却有些发虚,就在这小小的安远镇,她们都被人倾轧,去了京城不更无容身之处?
京中做生意,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怎么做的了?
但她不想说出来,不想破坏两个小姑娘美好的愿望,太残忍了。
多年后,何书环回忆起今天这一幕,还有自己此刻的想法,不由觉得好笑,她还想着不破坏小姑娘美好的愿望,明明是她目光短浅了。
饭后,三人也没力气再逛了,便去郑雅那边喝茶聊天。
没一会儿功夫,小丫鬟如意来报,说是老爷回来了。
梅清浅和何书环起身,打算就此告辞。
不想郑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了进来。
“雅儿,位置选定了,就是你给为父讲的那个故事的村子。”
他人已经走进了花厅,见到女儿这里还有客人,不由面上有些尴尬,他刚刚太高兴,显得太不稳重了。
“爹,这是我朋友梅姐姐和何姐姐,过来找我玩。”郑雅急忙介绍道。
梅清浅和何书环向郑孺见礼,梅清浅是之前见过郑孺,但何书环暂住这处院子,却是跟着郑孺没打过照面的。
“不用多礼,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去忙了。”郑孺说完要走,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梅清浅,“你瞧着有些眼熟啊。”
当然眼熟了,您都目睹人家亲爹栽赃人家是妖怪了,能不眼熟吗?
“想起来了,你就是和道士串通那人的女儿。”郑孺想了起来。
梅清浅也不觉得是什么丢人的事,她没有做错什么,丢人也是梅康丢人。
她不卑不亢的说:“郑大人好记性,正是民妇。”
“你爹记住教训了吗?”郑孺问道,显然他帮着给国师祠堂选址,还没关注梅康的案子。
“并没有。”梅清浅毫不避讳,她可不想欺骗朝廷命官。
“我爷爷去县衙认罪,说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梅康只是孝顺,替他顶的罪。”梅清浅说。
郑孺有些吃惊,顿了顿问:“你怎么直呼父亲的名讳?”
“大人想来也是重视孝道,一个能让自己亲爹去顶罪的人,我无法当做父亲看待。何况他早将我卖了,我如今已经从族谱中过继到大房堂伯夫妻的名下了。”梅清浅半分紧张都没有,不急不慢的答道。
郑孺露出气愤之色,“简直胡闹,竟然让其父顶罪,周县令就查不出来吗?”
“民妇不知,只知周县令母亲生病,今日都没开堂。”梅清浅答道。
郑雅急忙说:“爹,你昨日回来太晚了,我都么来得及跟你说。”
随即,她把何书环的事情讲给了郑孺听,也没有隐瞒何书环的身份,她觉得她爹虽然古板,但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真是越来越乱套了!”郑孺气愤不已,郑雅又后悔起来,她光急着诉苦,看把她爹气的。
“郑大人,此事您不便插手,我们占了理,人证物证聚在,我也相信周大人不是一个黑白不分的昏庸之人,此事一定会还环姐一个公道。”梅清浅对郑孺说。
郑孺听了没说话,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如果他处置不公,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他说道。
“是,多谢大人。”
何书环也急忙跟着道谢,随即郑孺去忙自己的事情,门房来报,说是黎循来接人了。
“梅姐夫来的可真早,真是一刻都不舍跟你分开。”郑雅打趣的说。
“我可是单独跟你们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个一刻钟了,少拿这个嘲笑我。”梅清浅凶巴巴的说。
她说完也不给两人嘲笑的机会,一溜烟的跑了。
何书环看着她的背景,笑嘻嘻的对郑雅说:“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把她急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梅清浅出门看到等在外面的黎循,问:“事情办好了?”
“安排好了。”他答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她又问:“跟周县令有关?”
“嗯,安排个托梦而已。”
还而已……
“厉害厉害,辛苦了。”她笑眯眯的说。
黎循斜眼看她,“道谢也该有点诚意吧?”
“那你想怎样?”她微微抬头看他。
黎循笑起来,五官都显得多了几分颜色,明明易容成了十分普通的脸,可偏偏他一笑,就仿佛花开了似的。
“你不是给我买了块料子做衣服吗?我等着呢。”他笑着说。
“好好好,回去就做。”她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吐槽,这男人就会给她找事做,想累死她啊。
与此同时,镇上一处阴私的巷子里,一户人家的老稳婆沉着脸说:“疼是正常的,再晚来半个月,打都不好打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