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浅皱眉,黎循凑够去,轻声问:“遇到难事了?”
她轻轻摇头,将信递给了黎循。
“你怎么想?”黎循看完问。
“大爷爷虽是问我,但字里行间带着喜悦,以后族长有人当官,自然是光耀门楣的好事,所以我不会做什么。”
她笑笑,“不做什么就是什么都不做。”“你别总拉拉扯扯的。”梅清浅还在郁闷他说的“认错人”,他想抱就抱啊,美的他!
黎循低头,在她耳边极轻的说:“忍不住。”
她心头又颤了颤,他又说这三个字,声音比之前暗哑了几分,却更加魅惑了,仿佛真的忍的很艰难,让人忍不住心有不忍。
妖孽,真的是妖孽啊。
梅清浅觉得鼻子热热的,她快要喷鼻血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梅清浅不好待太晚,跟他告辞回了屋子。
“娘,刚刚姐夫跟你说什么了,你笑那么开心?”梅粉蝶一脸好奇的问。
苏杏打了她一下,“你这孩子怎么问的这么多?不许问。”
梅清浅眼珠子转转,笑着说:“你姐夫刚刚告诉我,当初他爹给他取的名字是黎大毛。”
她憋着笑继续编,“后来他觉得不好听,自己改成现在的名字了。”
“哈哈哈哈。”梅粉蝶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村里贱名很多,叫大毛也不是太稀奇,至少不是狗蛋、狗剩之类的,只是黎循平日里冷着脸,气质清冷,名字也挺特别,突然说他就叫大毛,反差实在有些大。
苏杏也忍不住笑起来,但她到底是长辈,强忍住笑说:“大毛也挺好听的啊,你们不许笑。”
梅清浅偷笑,朝两人做嘘声的手势,“你们假装不知道啊,他要面子的很,觉得那名字太丢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梅粉蝶憋着笑应了下来。
梅清浅也是竖着耳朵听了的,黎循打了水在漱洗,一直有水声,听不到她这里讲什么,否则……
她怀疑他能气的半夜将她拎出去。
三人笑够了,也洗洗睡下了。
翌日,一家人起来,黎循已经重新易容好了。
梅清浅笑了他一眼偷笑,这家伙还故意卸了妆给她看,到底是多傲娇啊。
梅粉蝶看到姐夫就忍不住想笑,但又不好露馅,只能憋着笑跑灶房去了。
“你妹妹看我的眼神不对,怎么了?”黎循凑到梅清浅跟前,小声问道。
梅清浅憋着笑说:“她看到你出门拉我手了,就觉得好笑,小姑娘嘛。”
黎循突然飞快的拉了下她的手,随即又松开了,“这样?”
梅清浅脸已经烫了起来,这人太坏了。
苏杏来摆早饭,梅清浅急忙去帮忙,这时,院子外面竟然传来了嘈杂声,有老人和孩子的哭声,还有一些人的议论声。
“外面怎么了?”苏杏也听到了。
黎循冷了脸,“是刘氏和小画。”
苏杏眉头皱在一起,“她还要怎么利用小画?”
梅清浅没说话,径直朝大门外走去,她听到了小画的哭声,这次不是装的,哭的格外伤心,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院门一开,外面的议论声瞬间小,来围观的村民一个个都看向了她,似乎等着看她是什么反应。
门外,刘氏背后绑了荆条,头发也散乱着,一双眼睛哭的通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更夸张的是,她此刻就跪在黎家大门口,旁边是同样跪着哭的小画。
梅清浅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负荆请罪的戏码,刘氏学聪明了,不来硬的,不乱闹腾了,直接走凄惨路线,她一个长辈给孙辈下跪,还负荆请罪,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同情之心。
“你们这是做什么?”梅清浅急忙上前去扶刘氏,做戏谁不会?
刘氏挣扎着还要跪,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竟然杠不过梅清浅,梅清浅好像没怎么使劲,她却无法挣脱,直接被扶了起来。
众人见刘氏站了起来,都松了口气,奶奶跪孙女,这样的画面许多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刘氏眼底闪过怨恨之色,使劲的往地上跪去。
可惜梅清浅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又对旁边看热闹的婆子、妇人喊到:“各位婆婆、婶婶帮帮忙,不能让我奶再跪了。”
有人反应过来,上前帮她拉住了刘氏。
梅清浅一开始看刘氏哭成这样,就知道是为了梅山的事来的。她甚至一度以为,刘氏太担心梅山了,真心想跟她赔罪认错。
但是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刘氏就漏了馅。
想来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到这个负荆请罪的法子的,势必有人给她支招,教她怎么装可怜了。
不用想,老宅也只有梅暄妍或者梅康了。
刘氏跪不下去,只能一边哭一边说:“清浅,奶奶对不起你,我给你认错,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你爷爷吧!”
梅清浅露出惊讶状,“爷爷怎么了?不是生病了吧?你放心,我和黎循一定帮你们请大夫。”
刘氏暗骂梅清浅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解释道:“你爷爷跑去县衙认罪,现在马上要下判了,他的腿不好,身上也有以前打仗的旧伤,怎么挺的住啊!”
“爷爷为什么要认罪?他做了错事了吗?”梅清浅继续装糊涂。
“你真的不知道?”刘氏有些生气的问。
梅清浅露出委屈状,“那日你们把我告到了官府,我站了半天,又来一折腾,回来就病了,我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害我娘他们担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