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眼睛眯缝起来,“你们什么意思?是说我卖假货?我开了门做生意,就算是有竞争,你们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吧?”
说完他还拿出了梅清浅送她的香水,打开在手腕上点了一滴。
芳香逐渐散开,贵女们不由露出羡慕之色,这香味不同于熏香,也不同与香料,清新自然的很,是她们都少见到的。
“大家喜欢就好。”梅清浅笑着说。
孟梦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她最终咬咬牙,说:“梅小姐是制作者,由她来起名也是不错。”
这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表示也就因为梅清浅是制作者,所以才用了她想的名字,可不是她们这些贵女想不出更好的。
梅清浅无所谓的笑笑,“谢谢孟小姐谬赞。”
小蝶一直看着不敢说话,面对这么多漂亮高贵的小姐们,她心里实在没底,生怕自己说错话。后来有人针对姐姐,她心中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帮姐姐说话。
还好最后姐姐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这就是姐姐说的“四两拨千斤”吧?
小蝶格外羡慕,她觉得姐姐越来越厉害了,好崇拜她!
梅清浅见妹妹看自己,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冲她笑笑,示意她放松些。
孟梦失了优势,喝了两杯茶,就提出有事先告辞,其他贵女也跟着相继离开,很快院子倒是清净了。
“梅姐姐,不好意思啊,她是看我不顺眼,结果连累到你了。”人一走,郑雅就惭愧的跟梅清浅说。
“人在世上,哪有不遇到是非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论男女,哪里都可能是修罗场。”梅清浅半开玩笑的说。
郑雅却愣住了,思考起她的话来。
半晌,郑雅叹了口气,脸上没了平日的阳光,反倒多了一分忧郁。
“讲来也不怕你笑话,都是我在京城惹下的麻烦。我爹是家里的嫡长子,但无奈与祖母早逝,祖父早早就续了弦,后来的祖母又生了二叔、三叔他们,掌了后院大权,我爹也挺难的。”
“现在到了我们这一辈,二叔和三叔家的姐妹们关系好,个个看我不顺眼,我娘去年也过世了,我在京中老宅真的一点都不开心,爹就将我带了出来,哪知道二叔他们人脉宽广,连孟家小姐都跟我那二姐是手帕交。”
所以也就来找她麻烦了,梅清浅大概也猜到了,都是大宅门里利益纠纷,或者官场上站队不同带来的矛盾。
她拍拍郑雅的肩膀,安慰她道:“但是刚刚她没占到便宜,你还有什么不开心?不应该爽歪歪吗?”
郑雅愣了愣,“爽歪歪?”
梅清浅嘴角抽了抽,哎呦,她的嘴又秃噜了。
“是土话啊,就是形容心里很开心。”梅清浅急忙编起来。
郑雅笑起来,“确实应该爽歪歪。”
梅粉蝶也开了口:“郑姐姐你别难过,谁家没几个糟心的姐妹?我家两个堂姐,一个是笑面虎,一个天天骂人,心还坏的很,不把她们当姐妹就是了。”
她看向梅清浅,笑得格外甜,“我有最好的姐姐,她们羡慕不来。”
梅清浅笑着好听的了,这小嘴甜的跟喝了蜜糖似的。”
郑雅被姐妹俩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人聊了一会儿,梅清浅便要告辞,家里还有事情,她出来久了她娘和黎循都不放心。
郑雅要送二人,被梅清浅给阻止了,说:“咱们不来那些虚的,你走之前给我捎个信儿,我们吃顿饭给你饯行。”
“好,还有何老板,把你们都喊上。”郑雅高兴的说。
梅清浅拉着小蝶告辞,往街口走的时候,她看到一名穿直裰的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一名随从。
中年男人有些眼熟,她也没多想,便和小蝶去了隔壁街的首饰铺子。
“老板,这副耳环给我们看看。”梅清浅指着一副银耳环说道。
这家首饰铺很小,或者说是小作坊都行,镇上最大的首饰铺是容氏,梅清浅可不敢去那种黑店。
不过容氏的仇,她可是记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板是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身子有些佝偻,手很粗糙,指甲很整齐,却有一些洗不掉的黑色。
梅清浅注意到了他的手,问:“老板是银匠?”
“姑娘好眼力,小店的首饰都是我自己打造的,算不得精致,但价格童叟无欺。”老板笑呵呵的答道。
梅清浅接过耳环,在小蝶的耳朵上比了比,小蝶的耳朵很圆润,长的十分可爱,戴上银耳环就更好看了。
这时候女孩很小就打了耳洞,但她们因为没首饰,耳洞一般就插两根茶叶棒。
梅清浅问了价格,确实不算贵,用银不多,手工费很便宜,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
“就要这副了。”梅清浅说着去把小蝶耳朵上的茶叶棍,“赶快戴上给我看看。”
梅粉蝶反应过来,“姐,这是给我的?”
“对啊,你看着蝴蝶造型多可爱,赶快戴上给姐姐看看嘛。”梅清浅笑眯眯的说。
她就好像小时候给洋娃娃做了漂亮的衣服,又梳了好看的头发之后那种满足感。
“我不要,掉了怎么办,你赚点钱也不容易,不要浪费了。”小蝶急忙躲开,一副死活不肯戴的样子。
梅清浅有些无奈,小蝶知道她的香胰子卖多钱啊,这耳环一两都不用,她到底紧张什么?
这就是家人与外人的区别吧,就算知道你赚的再多,也心疼你的辛苦,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