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您有何事?”
刘睿影全部的精神还沉浸在酒三半刚才的诗作里,忍不住啧啧称奇,却突然被一人照着自己的膝盖弯处狠狠踢了一脚,差点打了个趔趄,朝前跌倒。
还好左腿迈出一步,稳住了身形,以脚掌为轴,转了个圈儿,回过身来。
一看是叶老鬼,顿时心中的气性便也散了。
只是开口就想要叫他“叶老鬼”,万幸最后一个“鬼”字及时收住,没有说出来。
“我有何事?你小子是不是参加了个‘文坛龙虎斗’听了太多的之乎者也,把脑子弄傻了?”
叶老鬼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说道,弄得刘睿影很是茫然的皱着眉头看着他。
“还没想起来?当时我被那小姑娘弄烂了裤子……你给我买了条新的来,作为报答,我说可以答应你的条件。然后你让我去祥腾客栈中给一个小姑娘看病,去了之后,哪里有人?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叶老鬼身材矮小。
说到激动的地方,总是喜欢踮起脚尖来。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只能够到刘睿影的胸口。
汤中松在一旁看的好笑,两人的对话也清楚地传入他的耳中。
别的没记住,就听到了事关姑娘,还不止一个,便来了兴趣。
“睿影兄fēng_liú啊!回来中都城没多久,却是就不止一个姑娘了?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这样的桃花可不能藏着掖着,也得给好兄弟分享下才够义气!”
汤中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早在他和刘睿影第一次在丁州府城外的行营中见面时,夜间饮酒,他便说过有朝一日要是来了中都城,一定要刘睿影给他介绍姑娘。尤其是胸脯大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中都城的姑娘胸脯都大,但等他真正来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这么一番插科打诨,却是也让刘睿影和叶老鬼之间的氛围缓和了不少。
对于叶老鬼这样的神医而言,能请动他的人,全天下寥寥无几。
就连中了蛊毒的安东王潘宇欢,这次拖着残躯,特意来到中都城,也是想让擎中王刘景浩当一下掮客,给他和叶老鬼之间牵线搭桥,看看这蛊毒可以破解之法。
当初刘睿影莫名体内劲气倒行逆施,还是汤中松以家传玉佩为抵押,才能请的叶老鬼出手诊治。
现如今,什么美色、钱财,已是都不能让叶老鬼动心。唯有早些年时欠下的恩情,才可让他出手。就这还得看欠下的是何等恩,何种情。
毕竟这中都城里在全下数得上名号的郎中也不少,个个都是门庭若市,见一面都难。
门子手里收的拜帖,足足可以排到后年中元节。不说那昂贵的诊金,即使递上去拜帖时,门子收受的门敬门包,也都是百两起步。如此,便将很多人拒之门外,遥不可触。
但要是有了叶老鬼的一纸书信,则这些东西都可以免去。甚至那极有名望的郎中,还会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曾有人靠旧日之恩情,换得了叶老鬼的一张字条儿,随即转卖他人,却是就空手套白狼的赚得几万两银子。
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向来都是拼命赚钱,而后在拿钱买命。奈何这些个神医个个儿都脾气古怪,所以只能另寻他径,叶老鬼的书信、字条就显得尤为珍贵。
很多人仗着恩情,讨要来字条,然后再转手卖出这样的事,他也知道,可却觉得无所谓。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即便是神医,除了看病外,也没有旁的本事。何况也只是为了偿还恩情而已。
看病是报恩还情,把字卖了换钱同样也是。只不过后者就与叶老鬼无关,字条写出去了,想怎么样就是别人的事。
刘睿影这次也着实是误打误撞,说到底还是莫离莫大师帮了他个大忙。否则叶老鬼还在混沌摊子前,梗直了脖子,说不认识。
“中松兄莫慌,姑娘今晚一定让你满意,尽兴。”
刘睿影急于知道叶老鬼为何说去了祥腾客栈却未见到人,故而匆匆和汤中松说道了一句,便对着叶老鬼继续追问。
“我哪里知道?按照你说的房间去了之后,空空如也,就连茶壶茶杯也都冲洗干净,杯子都叠好了。我以为是自己弄错,还特意叫来伙计问了问,才知道那一层都是中都邓家的地方。不需要号房,也也不知道住的都是什么人。平日里房客无事,他们也不能随便上去。”
叶老鬼说道。
刘睿影听后不禁十分费解……
赵茗茗和糖炒栗子以及那位坛庭的小姑娘应当不会离开祥腾客栈才对。自己临走时,还特意交代过。
赵茗茗喜静,有时候迫不得已的出门,却也是为了迁就糖炒栗子。
小丫头年岁小,心性不深,来到一个新地方,又是天下中心的中都城,当然会按捺不住,只想着出去玩。
中都城单单顺着城墙根儿溜达一圈,都需要一日半的光景。更不用说细细游玩。
刘睿影首先想到的是,她们三人是不是出去了。
不过叶老鬼却说,他在答应刘睿影之后,接连去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在深夜之中。
他也是个极为偏执之人。
答应了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如果做不到,这事情埋在心里,就是个刺,日日都扎着他的心,忙别的事,也没了心思,只能想法子把刺拔掉,才是干净利落。
他想着既然是姑娘,白日里再怎么闲逛,晚上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