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着但也脆弱。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愿意去拼命,但却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就躺在平时被人们踩在脚底的地毯上。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在眼下这种状况里,还能打得起瞌睡。
“起来!”
李韵越像越觉得不对劲。
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从心底里升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急忙站起身来,伸出右脚朝着刘睿影踢了过去。
李韵的足尖就要触碰到刘睿影的手臂时,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身子迎着李韵踢来的脚滚去。
这般变故显然出乎了李韵的意料。
已经踢出的脚,扑了个空。
而在这只脚还未收回时,她全身的气力都压在另一只脚上,却是动弹不得。
刘睿影趁着这个档口,在李韵身后站了起来。
只见他很是轻松地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又用衣袖将贴在地毯上的半边脸擦了擦。
看着刘睿影的这般样子,李韵越发觉得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但一想到邓鹏飞和毕翔宇还在后面,中了毒不能动弹,便宽心了许多。
只要这两个人在,刘睿影就是再有什么后招都无济于事。
李韵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刘睿影突然拿起桌上一只满满当当的酒壶,冲着仍旧躺在地下的李怀蕾泼去。
李韵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赶忙欺身上前想要让泼出去的酒水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她虽然抵挡住了大半,可仍旧有些许酒水正好落在了李怀蕾的脸颊上,而后顺着嘴角划入了她的口中。
“你怎么知道用酒可以化解那丹药的药力?”
李韵厉声质问道。
“猜的!”
刘睿影笑着说道。
走到先前李韵坐着的墙角处坐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李韵。
“不过我知道兽性发作的时候,行为是不收自我控制的。但她的一切感官仍然是好的,也就是你说了什么话,她都能听见。”
李韵咬紧了牙关。
恨不得冲上去将刘睿影彻底撕碎!
她用丹药稳住了李怀蕾,本意是想结束了这里事情之后,带着星剑离开后再将其彻底解决。没想到这样天衣无缝的谋划竟是被刘睿影用一壶酒便破解了,这如何让她不恼羞成怒?
何况李韵在故意受伤流血,激发出李怀蕾的兽性之时,有恃无恐的说自己的的确确就是要她死,而且这样死还算的上是有意义的死得其所。
这些话李怀蕾全都一五一十的听进了耳朵里,只是兽性发作,没法控制。星剑到手后,又吃了李韵的丹药昏厥过去。可现在她既然能够醒来,先前那些话可不是能够当做耳旁风的的。刘睿影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要不遗余力的将李怀蕾弄醒,毕竟单凭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李韵相抗衡。
李韵终于压制不住愤怒,手持星剑,朝着刘睿影袭杀而来。
但刘睿影却不慌不忙的转过头去,看向已经在缓缓坐骑的李怀蕾。
“姐姐!”
李怀蕾出声喊道。
李韵的剑停在了半空。
她不敢回答。
甚至都不敢转过头去看李怀蕾一眼。
按照她的计划,自己这位妹妹应当与她再也说不了话了才对。可这一声姐姐,却叫的她五内俱焚,头皮发麻。
刘睿影看到李韵闭起了双眼。
显然她在犹豫。
李怀蕾应当已经是个死人。
死人是不该说话,更不该叫她姐姐的。
对于本该死去却没有死的人,到底该当如何?李韵还没有想好……在她打定了主意之前,她是不会睁开眼睛的,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用这种姿态面对自己的妹妹。
“姐姐,从一开始你就想杀了我对吗?”
李怀蕾问道。
她摘去了脸上的面具,丢在了地上。
李韵听到这声音后,反而将眼睛闭的更紧。
相对于李韵的纠结来说,李怀蕾反很是平静。
她虽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韵的侧脸,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自己唯一的亲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自己死。
即便是放在平民百姓家也是要遭天谴的大罪。
农民用惯了手的锄头若是有一天不小心断了,或许还会伤心一阵。可是李怀蕾却是连工具都不如,她人生一切意义仿佛都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姐姐达成她的使命。用一条胳膊可以达成时,那便用掉一条胳膊,用一条命可以达成时,那便用掉一条命。
刘睿影知道李怀蕾这不是平静,而是心如死灰。
被自己的朋友出卖,尚且可以理解。毕竟利字当头,各走一边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可是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却变成了这般状况,恐怕纵横百年都难以得见。
“小时候你总是给我吃糖,其实我知道那是兽丹。但只要我吃了,你就会开心,所以我都会吃下去。其实我很听你话的,为什么你这么想让我死呢?”
李怀蕾问道。
李韵没有回答。
但面对着她的刘睿影却看到李韵的眼角闪动着晶莹。
泪水裹,汹涌留下。
就在李韵紧闭的双眼抖动的越发剧烈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任凭两道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李韵说道。
随即转过了身,再度举起右手,剑尖指向李怀蕾的咽喉。
李怀蕾听了自己姐姐李韵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