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公子!在下着实不知,还以为是歹人!万望公子见谅!”
张建龙看清之后,立马扔到在地,随即抱拳躬身,对这文琦文说道。
“无妨,我也是一时兴起,想与张府令开个玩笑罢了!”
文琦文笑着说道。
走上前去,扶着张建龙的胳膊,让他站直了身子。
张建龙的心中一阵感慨……
早就听说这位公子很是贤明,平日里从无做派,当下一看,却是果然如此。
只有方才被张建龙痛骂的极为部下,此刻看到自己上司吃瘪的样子一个个儿的暗自捂嘴偷笑。
没有笑出来的,心里却是也乐开了花!
这感觉,简直比他们亲自上去一人抽张建龙几个大嘴巴子还要过瘾!
张建龙是行伍出身,没读过什么书。
要说文化,也就是能认识点字儿而已。
连他自己的名字,到现在却是也写的歪歪扭扭的。
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泥腿子,身上总是有股子江湖山大王的匪气,就连他却手底下的兵士也是如此。
他骂了军官,军官就去骂兵头儿,兵头儿再去骂手底下的军士,最后便是老兵欺负新兵,新兵没处去撒火,只得朝那火头军抱怨几句今天的饭菜没什么肉。
“张府令这是在执行公务?”
文琦文问道。
这句话最开始问的一模一样。
但得到的回到却是大相径庭……
上一次文琦文如此问出口时,换来的却是张建龙的拔刀。
可是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建龙却是就客气恭敬起来了。
“回公子。在下是奉了州统之名,前来此地盘查饷银被劫夺一事。”
张建龙说道。
文琦文点了点头。
他们此行去矿场,是暗线。
文听白为了掩人耳目,还派遣了许多小队,分散在鸿洲境内,逐个镇子排查。
以此既对震北王府的王令有所交待,同时也能尽可能的吸引旁人的目光。
“公子您怎么会来到这一处偏僻之地?”
张建龙问道。
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自己方才已经冒犯了这位州统公子,现在却是又打听起人家的私事,莫不是嫌弃自己的脖子过分硬朗,却是崩了刀刃也砍不断?
“这几日鸿洲府城内也是有些兵马走动,搅扰的我也是有些没法静下心来。这不,带着极为好友,还有青妹一同出来转转,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的在这里碰上了张府令你。”
文琦文说道。
这番话说的真叫滴水不漏。
金爷听在耳力,心中都暗自赞叹不已。
本以为这文琦文,就是个绣花枕头。
此次一同前去矿场,也无非是增加个履历,自己镶上一圈金边儿。
但从先前那一招夺了张建龙的刀,还给他原封不动放回了刀鞘之中,金爷和李俊昌就看到出来,这文琦文绝不是一个毫无是处的花瓶。
再加上这一番话术出口,更是让金爷觉得此子不简单。
其实这文琦文也是有意为之。
他的心思很是缜密。
出门前,他的父亲文听白曾特意交代过,此次要以金爷为主,他们鸿洲州统府的人尽量不要冒头。
但不冒头,就代表着会收到轻视。
何况自己无论年龄和资历,都与金爷与李俊昌相差甚远。
更在意的是,金爷不论怎么输,还是自己心上人的哥哥。
文听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僵化,甚至闹翻的。
先前自己只是关心了一句青雪青吃饭的问题,就招来了金爷的一顿说教。
那让其重视自己的唯一途径,就是要找个机会展露一把。
所以他才会故意不动声色的靠近张金龙,他早已熟知张建龙此人的心性。
若是自己这般不声不响的靠近,定然是会激的他拔刀相向。
后来的一切,便也顺理成章。
现在金爷心中不说有多看得起,但也对文琦文不敢有丝毫轻视之情。
目的已经达到,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再说下去,不仅违背了父亲的叮嘱,更是让金爷感觉有些喧宾夺主之意。
所以文琦文转过身来,对这金爷疏导。
“青哥,都是自己人,您看就在此处歇息歇息,打个尖可好?”
金爷点了点头。
于李俊昌一道下马。
这句话虽然看似询问金爷的意见,但实际上却是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安排。
即让金爷觉得舒服,文琦文自己这位州统公子的面子也得以保存。
更何况,以张建龙这粗大的心思,根本揣摩不明白其中的门道。
“进来大伙也是都辛苦,一会儿镇上我买些酒肉,你分派下去,也算是聊表寸心,犒劳犒劳。但切记不可喝醉!不软耽误了你们的正事,我确实也会被父亲责备。”
文琦文说道。
他与张建龙在最前方并肩而行。
“这……哪里好意思让公子破费!”
张建龙一听,立马拒绝。
像是如此这般简单的客套,他还是知道的。
怎么样也得推脱一番才好。
无论如何,也不能大言不惭的接受。
“无妨无妨,就当是我父亲来慰劳大家了!也算是赶巧!”
文琦文连连摆手说道。
张建龙看公子并不是客套,而是心意已决,只好也点头答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