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中松不急不慢的把“刀剑”换到了左手,然后把剑刃的一侧对着自己右臂劈了一刀。
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汤中松惨叫一声倒去,将那把“刀剑”压在自己身下。
“公子!你怎么啦!”
官驿方向,朴政宏和姜恒娇带着大批军士赶来。
看到汤中松身受重伤到底不起,朴政宏连忙脱下身上的穿着的毛皮大氅盖在他身上。
李韵提着剑苦笑。
自她离开集英镇开始,就已是局中人。
“你个臭婊子竟敢拿剑砍我,你给我等着!什么花魁大家,我让我老爹把你充了军妓!”
“你们还不快将她拿下?算了算了……凭你们的武功断然是制不住他的。政宏你快跑!回丁州府后告诉我娘和我老爹,就说他们唯一的儿子被个青楼女公子砍死了,让他们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汤中松像个无赖的死狗一般躺在地下又哭又叫。
胳膊上的剑伤是做不得假的。
姜恒娇和李韵虽是好友,但职责所在不得已也拔出了剑对着她虎视眈眈……
汤中松觉着自己的头有些发晕,失血过多的他却没有运功止血。
谎话要编完整,做戏要做全套。
这是汤中松一直奉行的理论。
对自己下死手般发狠,也是一种最极致的隐忍。
李韵看着汤中松的表演,突然漫上一股疼惜之情。
“你不要逼我……”
李韵对姜恒娇说道。
姜恒娇的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本就冷俏的面庞现在更是煞气逼人,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李韵,还是解释清楚为好。”
李韵没有回答。
她重新扬起了手中的剑。
右臂高高举起,袖子落了下来。露出大半截如羊脂玉般温润的手臂。
剑尖朝天。
“我云台的拔剑术却是非同一般,你……”
汤中松睁大了眼睛想看个究竟,却无奈昏死了过去。
天空中愁云惨淡,**萧条,严霜凛冽。一时间幽咽的沉吟,酸楚的怨哭从四面八方无根而起,在寂寞泉台之中一遍遍呼唤着某个名字。朦胧中隐约可见那鬼灯一线,吊着一缕香魂露出灿如桃花的假面。
这一剑,杳冥冥中不分昼晦,东风飘零而神灵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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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府。
任洋带着孙子已经进了定西王城,远远地都能望见那雄伟的王府虎踞龙盘的卧在内城中央。
轰隆的一声巨响让整个王城的人都不明就里,却让王府内的人乱作一团。
大殿屋脊上的两条蛟龙飞檐,不知何故突然掉了下来。
任洋眯缝着双眼,面露微笑,他看的很清楚。
一道剑劲宛如羿射九日落,从丁州方向激荡而来。将那飞檐生生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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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丁州的定西王域官道上。
霍望紧紧的扯住缰绳。
他呆呆的仰头看着自己王府的方向。
“混蛋!”
骂声刚落,四周传来一阵扑簌簌的声音。
无数的林鸟被霍望这一声痛骂震死,从树上掉下砸在积雪和落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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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镇外。
张学究一把白骨扇左右腾挪,上下翻飞。
端的是针戳不进,水泼不入。
奈何扇子终究是短打兵器。
江湖有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在丈八庭杖虎虎生威的猛砸狂捅下,张学究不停地后退。
“只要不让他近我三步之内,他那手惊天泣鬼的打穴功夫便无从施展。可这般挥舞庭杖,我的气力也消耗甚快,必须速战速决!”
张学究依旧持扇左右格挡,脸上看不出一丝急躁担忧。
脚下步子虽不住的倒退,可却张弛有度,纹丝不乱。
他每一扇都打在这庭帐的六尺七分出。
这一位置平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但只要庭帐一动起来,这一处就如毒蛇的七寸人身的穴道一般要命。
扇骨打在这里,四两拨千斤。
张学究自知这些年气力大不如前。
因此这一招一式,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
何处上前,何时退让。
下盘横扫还是攻其面门。
当下使将出来就如同对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