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难看得出来,悠米雅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自己心中的少年。面对眼前的异灵者赛特利,她也只是因为担忧与冲动才匆匆忙忙的来到了监牢之中看望本应是敌人的异灵者,现在面对赛特利那看似平静且严肃的眼神,青涩的贵族少女也有点手足无措了:
“你……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哥哥说异灵者的恢复能力很强不怕感染,但是我还觉得要及时换药才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嗯,虽然早上的时候医生换过药了”。
是的,换药也算是一个话题,虽然这样的谈话十分尴尬,但是如今似乎讨论这样的情况已经成了目前两个人唯一的谈话方法,毕竟悠米雅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一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吐露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赛特利也不可能再故作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弹奏小提琴了。
曾经的美好……都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赛特利突然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份“逝去的情感”,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悠米雅已经距离自己如此遥远。
遥远的……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理所当然的选择放手了,即使他实际上从来没有把握住那份爱恋…………
“我的伤没关系的,异灵者的身体不惧怕这点小伤…………说起来你的哥哥想要和我们的组织“烛火”讨论什么?也许我和维尔格尔确实算得上是比较核心的成员,但是相信我,对于我们所处的庞大组织而言,我们绝非不可或缺”。
谈不了情感就谈正事,正好赛特利也很好奇那个名叫罗勒克的贵族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小丑其实有点担心对方用自己和维尔格尔当人质狮子大开口,他更怕对方干脆和禁忌教廷合作利用这次所谓的“谈判”布置陷阱,毕竟即使法琳塔完全有能力识破任何处于“超限感知”范围内的陷阱,但是……赛特利还是担忧卡洛斯急于救援自己和维尔格尔而忽视了本应避开的危险。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烛火”遭受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赛特利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话,觉悟满满的小丑如今已经做好随时终究自己生命的心理准备了。
“…………”
“哥哥大人的想法有时候是很难让人猜透的,他也不会把每件事情都告诉我……不过这一次我劝说过他了,毕竟每个贵族都知道,让自己的家族介入超凡者的斗争是不明智的,对冲的海啸会碾碎任何妄图追赶浪潮的小鱼小虾,不过哥哥他……他有点太贪心了,他想要得到金币,非常多的金币……禁忌教廷的奖励他不满足,红衣主教的友谊他不看重,他只想要更多的钱…………事实上这也是他为什么打算和德汉森家族合作以及决定和烛火谈判的主要原因,我的建议其实真的……真的只是一点点建议而已,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悠米雅突然道歉了,可能外少女看来,她自己也是沃克玛家族的一员,罗勒克的决定就是沃克玛家族的决定,作为家族的成员,悠米雅实在没有办法去因此反对自己的哥哥。
其实现在瞒着罗勒克私自来到牢房看望赛特利,还把有关谈判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出来,悠米雅的内心已经非常愧疚了。
悠米雅想要帮助赛特利,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背叛自己的家族,她想要帮助自己的哥哥,但是又实在忧心赛特利的处境,种种矛盾结合在一起,这也就是悠米雅那句“对不起”的原因了。
当然,赛特利理解悠米雅的心情,他也不会因此责怪无能为力的少女。
“烛火并不富裕,但是金币还是有一些的,如果仅仅只是金币应该还好说,只要你的哥哥不要过度贪心”。
如果对方想要的真的仅仅只是赎金,对于赛特利来说这种情况真的还好,毕竟他知道烛火最近从克罗缇娜那里赚取了非常大一笔资金,这批资金的数量之高甚至可以达到“国家级”的层次,而且这件事情是绝密中的绝密,沃克玛家族无论如何不可能知道,所以有着这些资金的支持,赎回“人质”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沃克玛家族真的不会顾忌禁忌教廷吗?他们又打算怎么和“烛火”建立联系呢?
“其实哥哥也有点害怕禁忌教廷的针对,不过现在家族真的很需要钱,所以……其实只要做的隐蔽一些,就算教廷那边猜到了什么也没关系不是吗?他们不会……我是说他们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抓人的,博丁拓特城的红衣主教艾丽莎死去了,在新的红衣被派遣过来之前,教廷的力量在这里将十分薄弱”。
好吧,只能说艾丽莎的死去给了贪心的罗勒克可乘之机,如果那位红衣主教还活着,哪怕是身受重伤甚至昏迷不醒的状态,罗勒克也肯定不敢搞什么小动作,赛特利和维尔格尔也会被乖乖的交给禁忌教廷处置。
但是现在……禁忌教廷对博丁拓特城的掌控进入了一个非常难得的“真空期”,也就难怪沃克玛家族打算趁这个机会赚上一笔了。
“希望你的哥哥想要的仅仅只是金币…………说起来德汉森家族怎么样了,他们……还打算继续与你们合作吗”?
赛特利没有什么办法判断罗勒克的真实目的,他也只能转移话题问问沃克玛家族现在的情况。
毕竟按照逻辑,德汉森家族的继承人在遭受了一次刺杀之后十之会选择赶紧离开博丁拓特,这场合作当然也应该被恼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