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大手里有钱,不仅吃得好喝得好,还能送他的孩子去学堂念书。
老爷子的爷爷手里没钱,就只几亩薄田艰难度日,所以后人只勉强上了几年私塾,就没钱继续读书了。
老爷子的爷爷当年分家的时候虽然年幼,但也知道家产被老大抢去大半。
等他成年之后找老大索要,老大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父子几个打他一个。
老爷子的爷爷知道属于他的那一部分家产是要不来了,只得死心,但从此以后都不跟镇上的大哥一家来往。
只是这人生谁能看到将来呢。
眼看他,眼看他楼塌了。
镇上大哥一家正过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好日子,天地间突然发生了变化。
镇上大哥因为是富户的原因,财产充公,全家老小还得被批斗接受教育,一夜之间比中下贫农的日子还难过。
于是镇上大哥带着子孙几十口人浩浩荡汤涌到了幼弟家里,求他们给一口吃食让他们活下去。
幼弟终究善良,把自己家里不多的粮食匀了一部分给他们,帮他们度过了难关。
几年之后政策好了,恢复了正常,不再歧视富户,只要他们和贫下中农一样劳动就有饭吃。
可老大的心眼永远比幼弟多多了,自己家里挣的工分、分的粮食留着自家吃,却隔三差五的跑到居住在白家村的幼弟家里蹭饭吃。
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老爷子这一代才终止。
老爷子兄弟三个看不惯镇上白家老是来占他们乡下白家的便宜。
于是在镇上白家又一次来他们乡下白家占便宜,吃白食时,把他们给打了出去,白家的两个分支这才总算彻底断了来往。
八零年代改革开放,政府把没收的四间门面还给了镇上白家的后人。
镇上白家的后人到底有些文化,见识也比普通庄稼汉要强,见政府连没收的房子都还给他们了,那政策是真的与以往不同了。
于是大着胆子投机倒把,所以镇上白家的四个后人,白伯志、白仲志、白叔志、白季志全都抓住了改革开放的红利赚到钱了。
在镇上每家盖了一栋二层楼小洋房,在这方圆十里他兄弟四个就是土豪。
而白家村那一支白家的后人因为胆小没文化,没有抓住改革开放的机遇,一直过着穷日子。
白老爷子家是因为老大白爱国长得帅气,征兵时被选上了,才使家里的日子过好了些。
在部队的那几年,白爱国刻苦学习文化,所以转业时待遇不错,别的农村兵仍旧回到农村,他却分到了省城的国营单位。
白爱国在城里站住了脚跟,鼓励两个弟弟收点农产品,比方家禽鸡蛋之类的到城里卖,赚点小钱。
虽是小钱,也能积少成多。
白爱民用做小生意赚的钱和白爱国积攒的钱一起盖了白家这座大院子,在村里很是瞩目,但是跟镇上白家还是差远了。
镇上白家的后人全都发达之后,总是嘲笑白家村的白家后人不如他们。
老爷子他们哪怕经常上镇上来,也从来不去白伯志兄弟几个家里坐会儿,或者讨口水喝,他们一家大小就算碰到了镇上白家的人,也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和他们打招呼。
白梦蝶爷孙俩知道白伯志故意叫他们,就是想取笑他们一家穷。
白梦蝶当即满脸堆笑道:“大伯果然贵人眼高,连我爷爷都认不准,居然来句‘这不是三叔吗’!
我们隔壁村杨大爷一家去上京发了财,而且还在上京安了家。
人家比你们有钱吧,回来看见我爷爷一眼都认出来了,一口一个叔不知叫得多亲热!”
白伯志气得脸通红,指着白梦蝶对老爷子道:“你看看你的孙女说的这是啥话?”
老爷子呵呵笑着道:“你还真是发了财,不认得人也就算了,连自己家乡话也听不懂了吗?我家小蝶说的是啥话?家乡话!”
白伯志气急败坏道:“我不是指她说的是哪里话,我是说她的话一点都没教养,你也不管管?”
老爷子毫不留情的怼道:“我家小蝶有教养的很,见你对我没教养她才那么说的,我凭啥管她!
倒是你,我恨不能替咱白家的列祖列宗扇你几个耳光,兜里有几个钱了,见了长辈都装不认识!啥玩意儿嘛!”
说完,便和白梦蝶扬长而去,根本就不管白伯志气得死去活来,最好气死!
老爷子这才顾得上问白梦蝶:“大宝贝,白莲花咋放出来了?”
白梦蝶猜测道:“肯定是证据不足,警察不得不放人。”
老爷子神色变的凝重,忧心忡忡道:“白洁会不会也放出来?”
白梦蝶沉默了小片刻,道:“有可能,真那样也没法。”
爷孙两闷闷不乐的回到村里。
在树底下乘凉带孙子的老人们看见白梦蝶,全都围了过来,问:“小蝶,你联系的那个水果贩子可靠吗?”
白梦蝶淡笑着故意模棱两可道:“你们相信我就可靠,不相信我就不可靠。”说罢,脚步不停,和老爷子走了。
白梦蝶回答了跟没回答是一回事,那群老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很无奈。
回到家里,老爷子打起精神,像献宝似的把那一袋蒸饺递给老太太:“老婆子,这袋蒸饺是子谦买给咱大宝贝吃的,咱大宝贝舍不得吃,非要留着给你吃。”
白梦蝶冲着他直翻白眼:“爷爷,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为啥还要说谎?
这袋蒸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