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外,溟源手中魔力闪现,却破不开结界。
看着那没有一点动静的悠莲结界,一息后,摇了摇头。
“帝上,看来在下也帮不了你啊!那在下也只能在外等了,希望帝上能够早日出来。”
再次摇了摇头,飞身离开。
溟源刚走,暮二公子看向这边,眉角一动。
眸底一抹幽色。
又一个找到蓬莱仙岛的人,看来这里已经不隐蔽了。
走进竹屋,目光落下那放在桌上的大婚贴子上,眸底带出邃感。
……
君玥儿的话,让白尧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
【小姐,白尧这个办法属下觉得行不通,毕竟而今的主子他不比九王爷,或许主子内心会被小姐吸引,可更多的却是小姐把主子推的越远。
小姐对主子的一切态度,一直都是建立在他是九王爷的前提下,是魔帝的前提下,可主子一直说他是暮二公子,他不是九王爷。】
星络也开口了,短短一夜一日,星络发觉,或许这一百年来,其实主子内心也不好过的。
【这或许才是主子那么排除小姐的最初缘由,小姐从未曾正视过他,这个暮二公子的他。
小姐一直把这个暮二公子的主子认做九王爷的主子,认做魔帝,可在他心里他只是暮二公子。
属下觉得小姐若是将主子当做真正的暮二公子,他才不会那么排斥小姐,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如今主子的心也并非是冷的。】
星络的这两番话,白尧愈发怔愣,君玥儿却恍然大悟。
蓦的被当头一棒。
从她知道暮二公子是登徒子后,她便一直在告诉他,他是暮陌情,是魔帝,是她的登徒子,她一直在向他强调,他是她夫君。
哪怕她将他当做暮二公子,可实际上她内里还是一直把他当登徒子的,她明明察觉了他只想做暮二公子,不想做他的登徒子。
可她所做之事还是她与登徒子之间的记忆,可这些记忆他都没有,那么她的所作所为,就像他说的话,她是在背叛她的夫君。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是她夫君。
凡界她做花灵玥,她觉得自己是花灵玥,暮陌情心中的她就是花灵玥,魂界她是君玥儿,弑玖情心中的她便是君玥儿的她。
无论是沉静的她,还是蠢笨的她,在登徒子心中,只要是她,哪怕她再怎么变他都爱。
可在她心中,无论是暮陌情,还是弑玖情,亦或者是如今的暮二公子,都只是她的登徒子,那个对她毫不客气的登徒之子。
她想要把暮二公子变的和九王爷的他一样,和弑玖情的他一样,却忽略了他自己不想变。
暮二公子自出生起就被玉家老祖宗带走,一直在蓬莱仙岛生活,这样的环境根本无法造就一个那样不羁的他,那样随性的他。
如今的他,清雅高洁,犹如那清风明月,潺潺溪流,哪怕他骨子里的脾性没有变,可在外他做不来九王爷的不羁,魔帝的任性。
就像凡界的她,哪怕内心再怎么波澜惊涛,她也不会在外表现出来,这是一种环境造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何况是面对一个陌生的她,突然出现的妻子。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一语喃喃,君玥儿走出了厨屋,仰头看向那高空的结界。
她能困住他,却困不住他的心,她怕他再逃,却忽略了,他不逃,可他的心却远了。
倏然轻呼一口气,面带了笑意,手中悠莲之力出,上空的结界消没,一瓣悠莲花瓣落下。
竹屋中,暮二公子感觉结界消失,拿着婚贴的手微微一晃,眉角又一次拢了起来。
目光落向外面。
她又要做什么?
“暮二哥哥,我这两日的行为给你造成了困惑,都是我太过于执迷了,你虽是他,可你却也不是他,我不该要求你去做那个他。”
走至门口,君玥儿未曾再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你既当我是一个陌生人,那么陌生的我就没有资格期望能得到你的特别,你的青睐,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我觉得你纵使忘记了一切,可我与你而言总归是特别的。
所以我任性,毫无顾忌的去一次次挑衅你的底线,你对我的容忍,却忽略了我对暮二公子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陌生的不自重的女子。”
吸了吸鼻子,君玥儿转身走了。
“暮二哥哥,你想走,那就走吧!我再也不追逐你了,如果有一日,你觉得自己是君玥儿的登徒子,那么你来,君玥儿一定不会推开,如果你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会做君玥儿的登徒子,那么,君玥儿还你平静。”
周身悠莲之力闪现,一道蓝光,划过了天际。
竹屋中。
暮二公子倏然按了心口,黝黑的瞳孔化回墨紫,心口的窒息,竟让他觉得被掏空了一样。
嘴角,倏然一抹嗤笑:“心疼,好空洞,感觉丢了最宝贵的什么,难道这就是爱的感觉吗?白尧说,爱,就是死也要在一起,她走了,我竟真生出了想死的一种感觉,如果不是我,那是不是就是她的夫君了。”
眼角,不知何时竟落了一滴泪,带着紫气的泪。
暮二公子抬手一摸,指尖萦绕,透亮的泪珠。
他活了这么久,从不知,自己有一日也会落泪。
她走了,她说,她以后再也不会那么缠着他了。
她说,她高估了自己,她只是一个陌生的不自重的女子。
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