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木白马车停在九王府门外,花灵玥与渔儿走出府中。
渔儿怀中抱着一个木匣,白尧驾车去了香山寺。
暮陌情回来,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眸底沉陷。
“看来今日九王爷还有事,本宫找的不过是皇兄送的一个小物件,也不一定就落在了花棠殿,本宫去使馆再找找,就不进去叨扰了。”
梦曦冰雅一声。
君玥儿既不在,梦曦便不想与暮陌情多待,暮陌情给梦曦的感觉太危险了,如此之人,倘若没有必要,最好还是少接触为妙。
“既然三皇嫂不找了,那便慢走,本王不送了。”
暮陌情看了眼梦曦,眸底幽沉,周身却一如既往的慵懒,懒步走进九王府,好似君玥儿去香山寺他一点也不在乎,与他无关。
太子妃车辇起,梦曦回了皇宫。
今日是没有机会了,看来只能等上元之节那日。
暮陌情回去府中,直接去了沈逸的屋中。
沈逸领了鞭罚都已好几日,还在床榻上躺着。
暮陌情走进去,沈逸赶忙爬起,“主子。”
“让你查的木梦曦之事如何了?”暮陌情走到桌边坐下,眸底幽沉更甚,木梦曦多半是想要见小丫头,却借口她落了东西在花棠殿,如此拐弯抹角,定然有什么目的。
“主子,木梦曦并未有何异常。”沈逸下来床榻,后背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倒了茶递给暮陌情,眸底带出疑惑,主子为何突然问梦曦公主之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没有异常?不,不对。
暮陌情转动了杯盏,面上思虑,木梦曦给他的感觉,虽然他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但就是不对,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
倏然,暮陌情眸子一动,“沈逸,让人去查一查,木梦曦与三哥是怎么被山中农户救的,本王记得三哥他们是从曜江河中游掉下去的,而他们被救之地却是曜江河下游,这段时间他们定是在江河中,当时冬季,江河寒冽渗骨,那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暮陌情的这话,沈逸一下子惊觉,是啊!以当时的情况,他们若是顺着江河流到下游,怕是早已冻僵,怎么可能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他让人着重查了木梦曦和亲一路上的其他时候,却独独忽略了他们掉下曜江河的这个时段。
“属下这就去吩咐。”立刻一声,沈逸大步走离。
“暗中派人盯着木梦曦。”暮陌情又一声,“小心别让发现。”
……
艳阳高照,浮云跃空,今日是难得的一个白云蓝天日,巳时末刻,白尧驾着马车停在了香山脚下,三人徒步上去了香山寺。
一路之上,前来拜佛的信徒很多,官家夫人携子女前来,多是新年来还愿,祈求家人平安,老爷仕途顺遂,亦给香山寺添油钱。
走上半山腰,山门庙宇拔地而起,香山寺三个大字,金白的色泽,隔着斗笠看去也是震撼。
过往香客们来来往往,有的臂弯上挂着藤篮,里面都是一些拜佛用的东西,香山寺的小师父们穿着僧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君玥儿取下斗笠递给白尧,看着香山寺一瞬,抬步走了进去,渔儿和白尧跟上去,渔儿紧了紧怀中抱的木匣子,仔细抱着。
寺庙中,正迎寺门的便是一座石雕慈悲佛,前方一个鼎炉,里面插满了香,密密麻麻,进去寺庙的香客都要先在这里燃香拜一拜。
白尧取了香点燃,君玥儿拜过后,三人上去了寺中石阶。
香山寺的大殿前,一位老师父盘膝而坐,闭目好似浅眠,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僧袍,胡须斑白,面带苍老,已至花甲之龄。
他的身前一方桌案,上面摆放着抽签的竹筒,此处正是香山寺求签之处,听闻香山寺的签特别的灵,吉凶祸福,一抽一个准,而有位高僧的签,一日只能抽得三签,且只有缘者可抽,一年也很难遇见他卦签一日。
君玥儿前来香山寺并为祈福,而是为了将花灵玥姨娘的牌位供奉在香山寺的供殿中,所以对于抽签她没想,直接越过走进大殿。
君玥儿刚经过抽签之地,那位闭目的老师父一下子睁了眼,眼中清明,无一丝浑浊。
转眼看向已经进去大殿的君玥儿,眸底带了一抹愕色。
“此女,不同凡响,不同凡响,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一声禅语,继续闭了眼恢复了刚才的老态龙钟之感。
“师父,有位女施主求见您。”老师父刚闭眼,看管大殿的一位僧人走到了桌案前。
后面君玥儿跟了出来,见她所求见的香山寺方丈竟是这位老师父,眸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一寺方丈,没有袈裟披身,也不在大殿中禅佛,竟在殿外给香客们抽签卜卦。
方丈再次睁眼,见那位僧人身后的君玥儿,眸底再次闪现愕色,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找老衲,可是有何困顿?”
君玥儿上前,亦是双手合十,“方丈大师好,小女子此前来,只为求的方丈大师一事,还望方丈大师能应允小女子一片孝心。”
“女施主,请随老衲禅院之地。”方丈看了眼后面渔儿怀中的木匣子,心中已然明了。
那位僧人扶起方丈走去了香山寺后院的待客禅院。
君玥儿三人跟了上去。
走过回廊,一道拱门将香山寺前殿与后院隔开。
后院之地,没有了前殿的那恢宏谨严之感,灰白的屋舍,松柏常绿,是前来稍作休息的香客们落居之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