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从大殿追出来,见大人被带走连忙跑上前,“大王,那是!”
没想到那黑猫竟是黑雾所化,合着大帝找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一直呆在大人身边。
静息没有回答,想也未想追上去。
此时,扁鹊正抱着瓶子坐在廊下打瞌睡。
风起,树动,迎面吹来凉意,他睁开眼缓缓抬眸。
一身黑衣的少年抱着人,林间漫步似的朝他走来,怀中抱着昏睡的人,是漫归。
即便昏睡,也依旧紧锁着眉头。
“借你手中的瓶子用一下。”少年音色清脆,不带丝毫犹豫。
扁鹊握紧瓶子,哪里不知其意,他是要用时间回溯的办法,救漫归。
“你可知这法子凶险万分,一个不注意就会……”
“借用一下。”
音色依旧干净,细听之下隐隐有了一丝不耐。
他明知这法子危险,还是执意这么做。
扁鹊再次看了眼他怀里的人,浓浓的叹息一声。
“罢了,你跟我来。”
前后不过半炷短香的时间,静息匆匆赶来,抵达竹院,扁鹊正好从药房出来。
“大王来晚了一步。”他常年不离手的瓶子,不见去向。
静息见此大步上前,正要打开药房的门,被扁鹊制止。
“不管成与不成,这是他的选择,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静息白着脸往后退了两步,一拳打在墙上。
对于漫归,对于那个擅自行动的人,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既然如此,他为漫归做了什么?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大王有时间与其在这里懊悔,不如好好清查五殿,漫归的心脏反反复复,必有原因。”
他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漫归的心脏从一开始就是交由孙思邈负责,以他的医术,就算再不好,也不会变成这样。
除非,他在心脏处做了手脚。
静息立刻眯起冷眸,“你是说,孙思邈害漫归?”
“这我就不清楚了。”扁鹊的回答也是吞吞吐吐,含糊闪烁。
急的静息揪着他的衣领往上提,“我要你一定要保护好漫归的安全,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你该知道什么下场。”
他的瞳孔慢慢染红,显然已处于暴怒边缘。
“大王,你知道九千年前发生的事吗?”扁鹊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反而问起了从前的事。
九千年前,阎王犯错,被天道降责,随后封锁了自己的记忆。
“逃避只能是一时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王不如亲手解除自己的封印。”
他一定会想起意想不到的事。
听扁鹊提起九千年前的事,静息立刻松了手,什么都没说的离开。
他走以后,扁鹊站在原地微叹,有些事该面对还是要去面对的。
“对吗?大帝。”
远处,林间走来一人,眉目微敛,担忧的眼神不时看向药房。
“这大概是命中劫数。”
对漫归,对静息,对整个地府皆如此。
“今日天气甚好,我们不如来打个赌。”
时常抱在手里的瓶子没了,扁鹊有些不太适应,放下手抬起眼眸。
“就赌漫归,会不会消失。”
大帝摘下肩上的披风,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院子里,给自己倒了杯花草茶。
“这个赌约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