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晔指尖微动,看样子黑袍是不会罢休,“漫归比你我想象的要坚强。”
想冲破漫归的心里防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场局,胜负早在开局前就已知晓。
黑袍瞬间捏碎手中的杯子,眼底闪着激动的光,“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自打她捡到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缠住她,生生世世都无法逃离。
漫归离开偏殿后,看到柳树下的黑衣身影,一步步上前。
树下的人听到脚步声回头,风迎面吹来,二人在树下相视许久。
静息大步上前接住虚弱的人,覆上她的伤口,掌心一片血红。
“漫归!”
人直接倒进他怀中。
来不及去找扁鹊,静息急的只能用自己的办法,用心头血渡之。
黑袍隐在偏殿,透过窗户看着院中拥吻的两人,手下凝成一股黑气。
“你要干什么!”
离晔咳了两声,大步上前将他扑倒,“想伤害漫归,就先杀了我。”
说着,直接将那只沾染黑气的手对准自己,黑袍看着身上的人,一脚踢开。
“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留着已是我的底线,别来碍我的事。”
离晔被踢远,吐了两口血,看他再次凝起黑气,颤颤巍巍的伸手,还未碰到,手无力落下。
渡了心头血,松开唇,人早已晕在怀中。
正值此时,偏殿内突然涌出一阵黑气,直面而来。
刚准备动手,大帝突然现身,将那道黑气反噬回去。
不过片刻,偏殿内传来一声惨叫,一团黑雾从偏殿上方涌出,往西北方向逃离,直至消散。
大帝放下手中的剑,回头看了眼静息怀里的人,赶紧让他将人抱进屋,旋即派狻猊去偏殿查看情况。
偏殿内,只有一个倒地昏迷的离晔,藏在他身体中的人已被大帝重伤,早逃的不知所踪。
漫归再次睁眼醒来,已是两天后。
起身时,伤口基本已经愈合,身旁趴在床边守着她的,是玉钏。
黑雾消失,被黑袍压制的她,也能再次从玉钏内出来。
她看着玉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感受着暖意,阿暖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大人,您醒了!”
看到她醒来,赶紧跑出内室,“扁鹊爷爷,扁鹊爷爷……大人醒了!”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爷爷,我还没那么老。”
听着玉钏高兴的声音,扁鹊不停的絮叨,扭头看向窗外,扬起笑意。
扁鹊进入内室,一眼瞧见瞥向窗外弯着眉眼笑的孩子,都说漫归对任何人都温柔,他倒觉得,这一刻,她开始对自己温柔了。
她的伤基本已无大碍,就算没有那枚丹药,伤势也能恢复,只是愈合的速度很慢。
“漫归,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扁鹊收了药箱,似是在心里思虑许久才终于舍得开口。
“离晔的身体,我治不了。”
他明确地告诉她治不好,与其给她希望,倒不如让她做好最坏的打算。
自两天前倒下后,这两天只醒过一次,唯有的一次,开口第一句,还是问漫归的情况。
得知已经好转的消息,松了口气再次闭上眼。
没有死,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