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坐在廊下,仍是那身白色中衣,长发半拢,只余一根木钗挽住,手中挂着一串水晶珠链,不停拨弄。
静息冷着脸走到院中,剑指共工,不做任何客套。
“诅咒,如何解?”
听到声音,共工缓缓抬眸,一双紫眸完好无损,无半点疤痕。
他只看了来者一眼,便撇开目光,“地府鬼神,来天界做什么?”
静息冷笑不止,他还真会装糊涂。
“别说你忘了自己曾做过的事,我只问你,诅咒如何解?”
平等王的诅咒,还有漫归身上的诅咒。
共工垂下眼眸,扭头继续看着院子里的杂草。
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气的静息握紧剑柄,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你若杀我,便是弑神,我劝你三思。”
就算他被幽禁,那也是名正言顺的神明。
弑杀神明,不比当年他怒触不周山的罪责轻。
剥夺神格不算,一命抵一命,他不会不知道。
静息闻言,笑出了声。
“所以,你承认了,就是你在漫归体内下的诅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深陷痛苦?你应该知道,她是……”
“她是,下一任女娲。”
共工顺势接过他的话,起身走到他身边。
看向四周,趁着黑袍不在,重重的拍在他肩上,压低声量,快速而又决绝。
“所以你要牢牢地抓住她,别让她真变成那样。”
解开诅咒,说简单简单,说难,比修炼成仙都难。
那诅咒,其实是她的心结。
他说完后退半步,趁着静息尚未回神,直接伸手握住静息的剑。
血一点点滴落,他却毫无痛感。
“沾了我的血,这把剑,就不会再听你的了。”
静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垂眸扬起笑意。
“共工,你也太小看我了,一把破剑而已,喜欢,拿去好了。”
他直接将手中的剑,摔个粉碎。
这把剑,只是一个幌子。
摔碎了剑,静息转身离开共工府。
等他离开,一抹黑袍从暗处拐到廊下。
“你方才,跟他说了什么?”
共工伸出方才握住青剑的手,伤口极难恢复。
他将伤口藏起来,别在身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静息离开共工府,伸手看着共工方才在他手心写下的“影”,难道,黑袍不是共工?
可若真不是,为何长相别无二样?
而且,共工的举动也十分奇怪,就好像被谁盯着,容不得他,多说半句不该说的话。
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未等他理清头绪,蚩尤便带着一小队神兵拐了过来。
“阎王,未经许可,私自来天界,可是重罪。”
刚说完,静息掏出了一张卡。
“这里是500万,爱罚多少罚多少。”
他将卡弹出去,徐徐缓缓的落入蚩尤手中。
“你随便扣。”
他知道天界最近正好缺钱,有了这500万,不说能建设好,至少能抵一阵子。
不过,拿了他的钱,就得闭嘴。
蚩尤对他这种一言不合掏卡的行为,十分鄙夷。
不就有两个臭钱吗,瞎显摆什么?
见他要走,蚩尤再次开口唤住,“漫归现下如何?”
前段时间听说去了人界,之后便听闻崔钰回来的消息。
这判官之位,到底是让她继续做,还是还给崔钰?
“她?她好得很,正安安心心的准备做我的新娘,用不着你操心。”
蚩尤垂眸浅笑,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也不知你哪来的这份自信,但愿你还能达成所愿,否则,漫归被别人抢走,也只能怪你自己,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