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走到孟府,漫归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无忧转身抱住她的手,“大人,我们的寿命很长,犯不着为一些小事烦心,大人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她一开始按照谢必安的话,存了让大人去可怜可怜大王的意思。
可是那样做,不止骗了大王,也让大人违背本意。
她不想做,不愿意去做的事,为什么还要压着她去做?
学校的老师说,做人得受宗教礼法的束缚,没必要做鬼也要受这些窝囊气。
还是做自己的好。
只要觉得自己做的对,那就去做,不需要去看别人的脸色。
再说,地府的等级观念也没有人界那么强烈。
漫归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两个小揪揪。
“快回去吧。”
孟无忧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等她的母亲,道了声晚安,转身朝母亲跑过去。
往回走的的路上,漫归抬头看着上空,微风吹拂,带来丝丝凉意,卷起衣袍一角。
她站在原地,路上空无一鬼。
做自己?
她原来是什么样子?
回到宿舍,两只看门鬼正低声说着话,瞧见她回来,立刻停下,等她上楼后,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走上7楼,拐弯朝寝殿走去,一眼便看见坐在门口的人,抱着酒壶还在喝。
“大王,您在这儿做什么?”
静息抬头,一张脸因为喝酒,整个儿红透,看到她扶着墙摇晃着起身。
“我方才摔了。”
他指着额角红肿的地方,看着她喊疼。
漫归打开寝殿大门,没等她说进,静息很自觉的走进去,寻着沙发乖乖坐下。
见此,她也不好往外赶,只得转身去找药箱。
“大王不能喝酒,以后尽量别喝。”
她用消毒棉球沾了些药粉,轻轻地涂抹在他额间红肿的地方。
静息看着靠自己很近的人,无意间舔了一下唇角,喉间滚动了两下,仗着有些醉,耍起了赖皮。
“你要是喜欢我,我就不喝酒了。”
刚说完,棉球压的有些重,疼的他嘶了一声。
漫归将用过的棉球扔进垃圾桶,转身倒了杯水给他。
“大王还是醒醒酒吧,不若,属下让食堂给您做份解酒汤。”
他抱住水杯一口饮尽,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本来他是醉了,在槐树旁吐了半天,脑袋却渐渐清醒过来。
“你,要不试试,试着喜欢我。”
如果试过了还不行,那就放弃。
漫归转身坐到另一侧沙发上,眼底神色不明,“怎样才能叫喜欢?”
一句话让静息哑口无言,他垂眸想了想,起身走过去,趁她不备,在她脸上嘬了一口。
“这就叫喜欢。”
他想靠近她,想亲她,想娶她陪着自己。
所以,他喜欢她。
漫归显然被他大胆的行径吓了一跳,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根本没有出现这一项,耳垂隐隐泛着红。
她将桌上的药箱塞进静息怀中,起身后退两步,有些语无伦次。
“我累了,想先休息,大王擦完药,早些回去。”
说完,不等静息拦住人,转身进入内室,咔哒一声锁上门。
他抱着药箱,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屋子,总觉得酒还没醒,走到内室门口抱着药箱坐下。
他方才是不是看错了,漫归好像害羞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箱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应该是害羞了。
要是害羞,是不是证明她也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