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片荼蘼花丛,再次转身来时路已消失不见。
他抱着人直接前往扁鹊处,听闻他的话,扁鹊看着榻上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若真如你所言,她因为你一时手欠儿,转移了你因看到她的记忆产生的剧痛,那还是别再轻易碰她为好。”
否则,只会再次伤害她。
“那就让她一直这样下去?”
酆都大帝有些于心不忍,尤其是看到那些记忆之后。
扁鹊思索片刻,“不如这样,以你的法力,我的药理,再次将她的记忆封锁,只要不再打开,或许情况会好些。”
他也只能这般猜测。
之后,女子留在扁鹊的药房,呆了整整五十年,这五十年里从未苏醒。
扁鹊时不时过来看看榻上的女子,深陷自我怀疑中,他的医术是不是倒退了?
“我说扁鹊,你这到底行不行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人还没醒,酆都大帝严重怀疑他的医术。
扁鹊抱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坛子坐在门口擦,听到他的话,小心翼翼的放下坛子,将擦坛子的布往下一摔,脑门上冒着黑线。
“大帝,男人不能说不行。”
更何况他还是个大夫。
酆都大帝有些头疼,这老家伙就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扁鹊也不跟他贫嘴,往药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扭头坐在门口继续擦他的坛子,“快了,再过不久就醒了,记忆也封的差不多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酆都大帝甩着袖子朝药房方向走去,扁鹊起身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话挡住他的脚步。
“大帝,这姑娘,是人。”
不是活人,更不是死人。
人?
大帝转过身浅笑,笑他老糊涂了,她怎么可能是人?笑着笑着停下。
二人对视良久,扁鹊先移开目光又继续擦他的坛子,“要是人醒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这一问倒是难倒了大帝。
兜兜转转又过了十余年,榻上的人终于苏醒,她的记忆差不多被封存起来。
得知人醒之后,大帝匆匆赶来,瞧着她一如初次见面那般,眼神空洞,毫无灵气,比之垂暮的老者还要死气沉沉。
“扁鹊,人我带走。”
扁鹊甚是意外,他这是要将人收到他大帝府中?
本以为这已经超乎常理,没想到大帝接下来一句话,惊的他半天合不拢嘴。
“本帝还没子嗣,就当养个闺女。”
他,他酆都大帝竟然要养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当闺女?
扁鹊有些晕,他觉得一定是最近没吃下午茶的原因,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了呢?
最后,大帝没理会扁鹊的阻拦,将女子抱走,一路抱着回大帝府。
“你为何哭了?”
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的人抬头看着他,瞧见他流下的眼泪,不解。
大帝也不知原因,只是就这么抱着她,都能让他难过的不能自已。
“以后,便跟我去大帝府生活。”
第一个得知他带回来一个女子的是东岳大帝,他看着长廊下的女子,半天没回过神。
“你这是,养媳妇儿?”
酆都大帝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胡扯啥,那是本帝收养的闺女。”
东岳大帝摸了摸头上的包,点了两下,有点儿疼。
“你怎么想起养闺女来了?”
连媳妇儿都不愿娶,竟然直接整个闺女。
酆都大帝也不知想到什么,以袖子捂住嘴,独自一人偷着乐。
上次他闹肚子,闺女扮作他的样子,跟静息下棋,杀的静息退无可退,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静息那张臭脸,就高兴。
谁让这小子一点儿都不谦让他这个上司兼老人家,让他跌个跟头才好。
临睡觉前,静息拿出棋盘,不知怎的,想起之前他输给酆都大帝的一次,唯一的一次,他敢肯定,那个人铁定不是酆都大帝,定是谁冒充的。
只是,敢在大帝府冒充大帝本人,必定也是大帝的吩咐。
那个臭棋篓子,敢耍诈,看他日后怎么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