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归在三途河待了会儿,便打道回,到门口刚打了个哈欠,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平缓的呼吸声,看着床上的人,头疼的扶着额角,下次出去,她一定记得锁门。
第二次睡椅子,漫归不是很高兴,走到床前看着睡得正香的阎王,很想将他扔出去,也准备将他扔出去,却看见他死死抱着被角。
没开灯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叹息,她要是真将他扔出去,她的被子也没了,算了,她还是去森罗殿将就一宿。
一个晚上两次遇到漫归大人,陆之道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不过这次,倒是隐隐觉得大人似乎有些生气。
“漫归大人,您?”
方才下属阴差来报,判官是去三途河视察,只是这回来了又要到何处去?
漫归指了指森罗殿的方向,被某位半夜梦游的阎王占了床,椅子上睡着又不舒服,她自是要再找个地方。
“您,现在还要去办公?”陆之道是真的佩服她,没想到她竟如此敬业。
“不是。”
漫归摇了摇头,“床被占了。”
陆之道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拧眉歪着头询问。
“阎王大人梦游。”
哦——这下他明白了。
估摸着是大人出门的时候忘记锁门,阎王大人半夜梦游又占了人家的床,这才逼得她去森罗殿。
陆之道看着朝森罗殿方向走远的人,小声的叹息一声。
阎王大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睡人家女孩子的床呢?
回到偏殿,也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漫归看着甚是头疼。
第二天早上,静息睡了个好觉,打着哈欠起身,揉了揉眼睛睁开,这么小的房间,显然不是他的寝殿,不过房间里却没有人。
下床穿上鞋,桌上摆的很整齐,笔筒里放了两根棒棒糖。
这个房间,不会,不会又是!
他打开门跑出去,扭头看到门牌的荼蘼,果然,他又跑到那个女人的房间来了。
可是他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老是跑来她的房间?漫归人呢?
回到寝殿洗漱一番带着疑惑前去森罗殿,到了主殿思来想去,决定去偏殿瞧一瞧。
进去后便看见长桌上躺着的人,一只手放在头下当枕头,另一只手遮住眼,似乎在睡。
她昨天就睡这儿?是因为他半夜梦游占了她的床?
静息想想心里一阵烦躁,走过去没等靠近,人就醒了,睁开眼神色不悦的看着他,眼底满是乌青。
只看了一眼,那双灰色的瞳孔又缓缓闭上,随后从桌上跳下去,理了理身上微乱的衣服,“大王昨夜睡得可好?”
静息心虚的没敢说话。
理好衣服,漫归径直去卫生间刷牙洗了把脸。
回来后见他还在偏殿,眉头皱起,“大王,审判的时间快到了,别误了时辰。”
“昨夜,我——”
嗯?他要说什么?
“日后,你将门锁好,我就不会半夜梦游去打扰你了。”
两次梦游,一次逼得人家睡在椅子上,第二次直接睡在森罗殿的桌子上,静息多多少少有些过意不去。
“还有,对,对不起。”
静息还是头一次对别人道歉,说不出的别扭。
“道歉就不必了,大王记得给工资和赔偿金就行。”
静息眼角微微抽搐,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漫归将平板收好,从架子上取出册子,装了满满一车,扭头看着还没离开的人。
“大王,还有事儿?”
册子上是今天需要审问的亡者资料,平板上要记录,册子上也要再记录一遍,双备份双保险,平板上的记录由漫归完成,册子上的记录则交由记录科进行详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