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兰得到了坐下的资格,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你从小学医么?”
太后对她有点好奇,药贴非常管用,药浴驱寒,用了几次效果很明显,能睡个踏实觉。
“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从小跟外祖母学的,我小时候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后来爹娘要去别省外放,但我那时才刚满周岁不能带我。
我是在外祖母身边长大的,外祖母说我身体不足要趁小时候调养才好,她老人家也不知道该给我教些什么,就教了我如何调养身体,些许医理。
她经常上山采药,下山去给穷人义诊,就带我在庄子上住,哪儿很宽敞,可以撒欢的玩,小孩子跑的多,吃饭香,慢慢身体就好了起来。
这些本事是外祖母教我的,她说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学点本事比什么都强。”
慧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腼腆又羞涩,眼神纯净温暖,透着几分可爱活泼的劲。
太后看了眼自己的孙子李承泽意味深长,他微微红了耳朵根。
大概知道孙子喜欢她什么了,清澈如甘泉,性子可爱温暖,能给这个从小备受冷落的大孙子带来一点阳光和欢笑。
“嗯,是个好孩子,把你的经书拿来哀家瞧瞧。”
“是。”
慧兰把手抄的经书双手呈上,规矩的站在一边等候。
太后打开一看,顿时心生喜悦,字是正规的簪花小楷,飘逸雅致,为了照顾自己这个老太婆特意放大了字体。
且通篇看下来字体意境十分缥缈,有一种清静淡泊致远的感受,让人不自觉的静下心来,十分舒服。
“好字,这一笔字和哀家的孙子也不相上下了,看样子你外祖母是个真正有大才的人,把你教的很好。”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我外祖母说,字一定要用心练,字如其人。她老人家最崇尚道家,从小我就帮她抄写经书,熟练的很。”
“好好,你外祖母可有进宫来看你?”
太后见经书抄的极好,这字确实是赏心悦目,安宁舒适,对她印象一下就好了几分。
慧兰笑容僵在了脸上,低下头一脸落寞,“外祖母已经仙去了。”
“可怜的孩子,你外祖母也希望你过得好。”
太后从中听出了几分不同的味道来。
“是呢,外祖母常跟我说,女儿家生存不易,更要坚强勇敢,活泼乐观面对一切风吹雨打,方才不辜负父母养育之恩。”
“说得好。”
太后心有所感,没有这份坚韧不拔,自己又如何能走到太后的位置上呢。
“你倒是选了个好姑娘陪你。”
太后扭头冲孙子笑了笑。
“还是皇祖母眼睛利,这人是您给我选的,懂事也乖巧,昨儿才上了彤史,孙儿想着来跟您禀报一声。”
“你呀,就是心思太敏感了,有委屈就找你爹去啊,亲父子俩有什么不好说的呢,生生忍着别人也不知道,还觉得你占了大便宜呢。”
李承泽放下手里的核桃,给老太太剥了一些核桃仁。
“祖母,我跟您说实话吧,我不喜欢马家女,看看她干的都什么事啊,如此嚣张跋扈比太子妃还有牌面,西风压倒了东风这岂是好事?日后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他叹口气一脸烦躁的摸样。
“哎!那个马家女是不怎么地,委屈你了,可皇后心里不安稳,总是多年夫妻,要给几分面子的。”
太后说这话时,面色闪过一抹厌恶的情绪,明显是对皇后不满。
“明年选秀,宫里又该进人了,您要不要去看个热闹。”
太后眉心一动,才想起这茬,应该给皇帝填几个人,好敲打一下皇后才对。
“届时再说吧。”
“也好,随您高兴。”
这时常吉进来了,在太子耳边嘀咕了两句。
李承泽就起身了,“皇祖母,父皇招孙儿过去说话,我先告辞。”
“好,你去吧。”
“兰儿,祖母喜欢道家的经书,你给祖母念念经。”
“是,嫔妾恭送殿下。”
慧兰规矩的行礼。
“你给哀家念念经吧。”
太后歪靠在明黄色的牡丹开花靠垫上,微微闭着眼。
“是。”
慧兰坐了下来,也不用看书,就这么郎朗的背诵起来,抑扬顿挫,声音清灵好听又带了几分缥缈之意,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在其中。
她耍了个小心眼,在背诵经书的时候加了一点点音功的靡靡之音。
用在恰当的地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人沉浸其中受益匪浅。
一本书背完,太后仍然沉浸在其中,慧兰看了眼严嬷嬷,做了盖被子的手势。
严嬷嬷拿了个薄被轻轻地盖在太后身上,太后却醒了。
严嬷嬷抱歉的笑了笑,“老奴吵醒您了。”
“不要紧,兰儿啊,你读的真好,很久没有怎么宁静放松过了。得空过来给哀家读读经书可好?”
“当然愿意了,能给太后娘娘读书,我可是有好大脸面的人呢。”
慧兰歪着头一脸与有荣焉,可爱又骄傲欢喜的小模样很招人喜欢。
太后也笑了一声,“锦绣你送送她,哀家睡一会,让她读了一会经书,我倒有些困了。”
杨嬷嬷惊喜莫名,“哎!老奴亲自送回去,您好生歇着。”
太后闭上眼不再说话,慧兰这才起身行礼后退到殿外。
严嬷嬷照料完太后才出来了。
“多谢良娣了,以后有空您多来玩,太后经常失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