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和周大人一路去了前院先看望病人,有个大夫也在场,是周家请的府医。
进屋一群人先给太子行礼,太子谦让,好一通忙活才安静了下来。
李承泽坐在站在床边微微俯身查看周老爷子的情况,慧兰站在太子身后也看见了老爷子的情况,微微皱眉。
“周大人,老泰山情况如何了,孤来晚了。”
周大人摇头,“就这两日的事,并没有来得及通知您,不怪您不知道。情况急转直下,不是很好,现在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哎!”
周家比他更着急,老爷子突然倒下,关乎周家命运,还有太子妃的婚事都是个麻烦。
李承泽叹口气刚要说话,发现老人有转醒的迹象,急忙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这是给大夫准备的。
老爷子醒了,他急忙低声吩咐:“拿水来给老泰山润喉。”
慧兰赶紧眼疾手快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将老爷子扶起来,拿了个靠垫给垫着,又盖上被子,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趁机捏了脉搏。
李承泽看了眼慧兰,见她收了下颚,微微松口气。扶着老爷子喝了点水。
老爷子看了一眼李承泽,又扭头看了看儿子周大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你退下,我有事和太子说。”
周大人点头,挥手将人屏退,不过慧兰没动,站在一边侯着。
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老爷子喘口气才说了,“太子能来,老夫很欣慰,一直等你呢,有些话要交代你。”
李承泽心情很是沉重,低声细语:“是晚辈来晚了,您说我听着。”
老爷子说话都很艰难了,还没说话就开始咳嗽了,慧兰看出他情况太差了,熬不过几日了,想了下还是起身又给他倒了杯水,偷偷放了灵泉,然后从袖兜里掏出一粒药化到水里。
端着碗走到跟前,也不说话,李承泽接了过来,“喝点水,别急。”
老爷子根本没时间注意慧兰是谁,只是被动的被喂了水,都喝了下去。
喝完喘口气果然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这才继续说话。
“不要和马家走太近,你是太子还不是皇帝呢。免得未来被挟持。
父子总是要亲近些,这外人知道什么,只知道父子融洽就行。
当父亲的总是希望兄弟和睦,就拿我说,我还没死自然不能看着儿子们争抢利益打破头,我肯定要责罚的,首先对继承家主的儿子表示不满,容不下兄弟。”
“是,我晓得了。”
“只要父子关系亲近,还怕别人对你不满吗,那些人不过是小丑而已。
就算不是嫡子又怎样,只要你足够有本事谁能奈何你,就算是母亲也不行。”
老爷子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是,晚辈记下了,总是养大我的母亲,我会尽孝的。”
只说了尽孝没提马家一个字,老爷子才满意的露出微笑来。
说了这么多话,老爷子已经十分疲惫了,李承泽见了就将人放平躺好,给掖好被子。
慧兰知道药起效了,李承泽深吸一口气,才对她点点头。
她上前一步将门打开,恭敬的立于一边。
李承泽朝进来的周大人行礼,“有劳大人了,老泰山睡下了。”
“殿下辛苦一趟,前厅喝茶吧,颖儿一会就到。”
李承泽摇头,并没有约会未婚妻的兴趣,“不了,孤下午还要去见父皇,不能久留了。
且老泰山身体不好,孤没有心情玩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她吧,大人替我告罪一声。”
周大人一听也就没有再挽留,今日的确不是好日子,就抱拳行礼。
“也好,那老夫就不挽留殿下了。”
李承泽点点头,带着人往外走,周大人一路送上马车看着他离开才回去。
此时周颖才姗姗来迟,见没有人,有一闪而过的失落,“祖父,太子已经走了吗?”
周大人叹气,“走了,没心思见你,还有事忙,不过你太爷爷单独和太子说话了,也算给你给咱家留了香火情。”
周颖想了下点头,态度大方稳重,“是我让太爷爷操心了,看样子殿下十分沉稳,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很有分寸,今儿也不是好时机,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心里反倒觉得太子可靠,此时太爷爷病中,但凡有心之人都不会有心情去想男女之事吧,太子此翻才是应有的态度。
周大人也满意的点头,“嗯,你明白就好,你于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你是发妻,是太子妃辅佐太子的人,不必把情爱放在心里,那才是糊涂之人。”
周颖态度认可的点头,“是,孙女明白自己的责任。”
“嗯,那就好,你去吧。”
周大人对孙女期望很高,从小悉心培养的不输男儿,将来甚至还能期盼国母的位置,岂能被儿女情长所左右。
周颖去了太爷爷的屋里,想去看看老人,心里没来由有些烦躁和空落落的,也说不上为什么。
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情爱就是没用的东西,自己和别人的教养就不同,皇后之尊才是她向往的荣耀。
没错,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端庄大方,高贵优雅才是我的气度。
周颖缓缓吐口气,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倒是李承泽上了马车离开周家才问了,“你在水里加了什么药,我闻道了清香味。是不是很昂贵。”
“嗯,很珍贵的药,我也没几颗。那颗药可以让他撑一段时间,压住他的病,他很虚弱,可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