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兰并没有停下画笔,依旧专注的在绘画,看上去饶有兴致,冬日的景色不如春色那么好,总有一些萧条,可她却画出了冬日暖阳的温暖和蕴藏的生机。
钱氏站在那笑了笑不知道要说什么,二人都在凉亭里,围了帐幔抵挡风雪,可以坐下来喝杯热茶什么的。
“要喝茶么?丁香煮的杏仁奶茶很好喝的,坐吧。”
慧兰抬头扫了她一眼,唇角带笑点了下头示意她坐下说话,站那需要我仰着脖子说话费劲。
“多谢皇后娘娘,那我来一杯取取暖吧。”
钱氏行了礼坐了下来,丁香给她倒了一杯香浓的杏仁茶。
钱氏慢慢的喝了一口,热烫的茶喝进嘴里有一股杏仁的清香,顺滑香醇,还带着丝丝的香甜味道,冬日里喝真是暖洋洋的。
“真好喝。”
钱氏端着杯子小口啜饮着,好像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了似的,舒服极了,忍不住赞了一句。
“哄小孩的茶,欣姐和乾哥都喜欢喝,丁香学了来哄孩子的。”
慧兰轻笑一声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您的画是真的好。我少有见到女人里面画画像您这么好的,意境浓郁,随心所欲的缥缈之感,让人叹服。”
对慧兰的才学,于是和钱氏都是极为佩服的,从没有一句贬低的话。
“我喜欢画画,从小就喜欢,画画能让我自由,不用说话也可以表达喜怒哀乐心之向往,少了许多解释和麻烦,有时候词不达意会让人误会,可画画不会。”
慧兰心平气和的望着画画,实话实说不曾隐瞒。
钱氏望着画作不禁心生唏嘘和感慨,面上忍不住有些怔忡。
“这么多年了,孩子们都大了,你是东宫唯一没有变过的人,不光容貌没有变化,连本心都没有变。”
说完又有些失落,想起了自己刚进宫时,还是青葱岁月的摸样,那时对风光霁月的太子李承泽,也是有一份美好的憧憬。
“要不要变化由你自己说了算,从来不由别人决定,你的命运由你自己来守护,有的时候看多了灯火阑珊也未必是好的,可能因为诱惑太多会影响本心。”
慧兰意有所指。
“你知道么,我们东宫所有的女人都嫉妒你,也恨过你,不甘怨恨,无奈崩溃却依旧无能为力,即便有了他需要的儿子,我们依旧不曾在他心里留下过任何痕迹,可我们也是他的女人啊……”
钱氏的声音有些哭腔,却生生忍住了。
“你我进宫都为妾室,彼此都是差不多的,而我不过是家族的试探一条新路的棋子罢了,进宫时只有一千两银票,我亲娘把我的婚事给了庶出妹妹,因为她是她养大的孩子,而我是外祖母养大的孩子。
进宫还没承宠我就被李氏磋磨的就剩一口气吊着,论艰难我承受的委屈不比你们少半分,你们的公道找不到我头上去。”
“可我们并不这么认为,包括太子妃也不认同这一点,毕竟是你夺走了他。”
钱氏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任何时候她的规矩都很好,优雅在骨子里。
“太子妃脾气刚硬,行为处事可不是我能干预的。他们自己相处的很糟糕,连太后的劝解都听不进去,这也算我头上?
而我那时已和泽郎互相有情,却不得不妥协给你们儿子,难道我心里就不难过?为了保证东宫的地位,我还要保护你们的孩子,让你们平安生产,难道我就不辛苦不委屈。
你们全都生了儿子坐稳了地位,我只得了封号,我可有怨恨过一句,乾哥才多大?毅哥多大了?这里面有可比性么?我没给你们机会争取么?难道要我帮你们教导儿子不成?”
慧兰也不客气,你不配做我的对手,但我也不接受污蔑。
钱氏沉默了,易地而处,自己会不会给相处最好的张氏保下孩子呢,可能不会下手也不会过多理会,终究还要靠自己的,对于氏更是问都不会问的。
“我不想道歉,但我希望你不要牵连无辜,毅哥不知道我做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他。”
钱氏在保持自己最后的骄傲,我有资格和你谈判。
慧兰轻笑一声,完成最后一笔,看了看画作的完成,满意的笑了笑。
“钱氏,你知道你为什么活着么?因为我顾忌我的孩子,不想让孩子们兄弟相残。所以我留下你的命,若是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判,我可以把你们母子一起送去阎王殿。
我是玄门中人,杀人与我是小事,但我也注重功德加身,能给我带来很多好处,若你以为我放过你是心软,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杀一个皇子与我不划算,会损坏我的功德,和感情和其他没有什么关联。
李毅的资质是泽郎几个孩子里面资质最差的一个,你认为泽郎会选他做继承人么?明明是你自己看不清,还要怪别人不肯手下留情,我和你很熟么?是你欠我的,不是我欠你的,你要搞清楚这点。”
慧兰看了她一样,口气充满了蔑视和无所谓。
“你若是像王氏和余宁她们一样老实本分,将来儿子也能做个实权王爷,享受平安富贵,至于大邕朝的继承人,你我说了不算,面对王朝的未来,你认为这事一件小事么,给你儿子他坐得稳么?”
摇摇头,脑子是浆糊做得吧,真是可笑至极。
连我都不敢保证乾哥一定能够成才,有希望继承位置,钱氏凭什么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儿子有确凿无疑的资格。
钱氏抿着嘴眼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