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颖却从没有这样的心思,甚至于丁香这样的老实人都主动去打探消息,回来告诉慧兰,周颖只关注自己是不是得宠,我又去了哪个小妖精的屋里了,东宫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掌握。
李承泽心里思绪万千,有些感慨和失落,明明是夫妻却走到相对无言的地步,真是……
要说偏心,那就说说不偏心的吧,钱氏张氏给的宠爱也不多,可钱氏张氏做得也很好,东宫自己负责的事全都门清,都不用人提醒,甚至于几个院子的事都摸得一清二楚用以自保,可再看看咱们的太子妃,哎!
“殿下,你们在外面辛苦一趟,要不要办个接风宴给你们接风洗尘,我听说还有刺杀的事,可有跟皇上说了?”
周颖温言含笑,找话题想多聊一会。
“这种事暂时不适合跟父皇聊起,父皇知道就够了,有些事不好大刺刺的捅破,他老人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今日去面圣,相谈甚欢,主动提了盐税的事,父皇都聊得很好,唯独对刺杀的事避而不谈。
李承泽想起刚才的谈话,微微闭了下眼睛,有些心凉却并不意外这个结局,明旨犒赏就算是交代了,其他东西父皇早就决定要摁下来。
“可咱也不能白白吃亏呀,不然您跪下来求求皇上,亲父子有什么不能说的,此时是打击敌人最好的时候,可千万不能错过呀。”
周颖一听急的脸都红了,拉着他的手急切的表态。
李承泽叹口气,强压着火,“爱妃,现在不适合说这个。”
“你们是亲父子,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您信我去求求去哭一哭,让皇上给您做主啊。”
周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现在真的不适合说这个。”
李承泽跟她解释不清楚,有些话有些事父子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默契的,我不问你也免开尊口。
周颖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给打断了,“让人摆饭吧,孤饿了,这事不要再谈了,这是忌讳,没有证据也不能随便冤枉人,不然最后吃亏倒霉的只能是我,不会是别人,爱妃你懂了么?”
语带警告之意。
“凭什么呀,明明就是我们受了罪受了委屈啊,怎么提都不能提了呢。”
周颖还是不乐意,一脸的烦躁憋屈,大有怨怪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表情和眼神。
李承泽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两圈,“孤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也有可能是盐商雇人想杀我,是有线索表明这个方向的。
你不懂外面的事就不要插手,也不要到处乱说给孤帮倒忙好么?这件事出了门一个字都不能提,你听懂了么?”
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警告了。
“你警告我干什么呀,我又没有刺杀你,我这不是一心都为了你么?受这么大委屈,连一句话都不敢说么?都是亲儿子,怎么就不能说。”
“你懂个屁,无知!孤的事不用你瞎指挥,你在家到底怎么学的,都学了些什么,你祖父就这么教你的么?”
李承泽真是又气又急,这个女人完全说不通,就认死理的。
“我是为了你好,你不去我去找太后哭去。”
周颖委屈的撅撅嘴,梗着脖子不认这个理。
就在二人又要爆发战争的时候,玉颜进来传话了,“清晖园的严嬷嬷来有事要说求见殿下和娘娘。”
“让进来。”
李承泽憋着火站在屋当中。
严嬷嬷进了屋微微扫了一眼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传太后娘娘口谕,刺杀一事勿要再提,皇家丢不起这个脸面,此事乃是盐商和贪官所为,终归不是好事,皇上心里别扭着,就不要拧着劲来了。
太子受了委屈,亲爹总是记在心里的,不急于一时,亲父子没有过不去的坎,作为长辈,哀家总是希望家里子孙能和睦团结,望殿下和太子妃能够谨记。”
“臣妾谨记在心。”
周颖含着眼泪跪了下来应答。
“多谢皇祖母提点训诫,孙儿记下了。”
李承泽也松口气了,不然以周颖的倔劲,非得去大闹一场才行,不如此东宫都吃亏了。
“老奴告退。”
严嬷嬷从永宁殿出来后才摇头笑了笑,回到清晖园见了慧兰。
“嬷嬷,如何了?”
“和您所料一点都不差,果然在吵架,我说完太子妃很委屈的应了,殿下却松口气。”
“嗯,您现在去帮我把太后的礼物送过去,顺道把这事说一遍,不用隐瞒,我明儿梳妆打扮了就去给老人家请罪。”
“是,老奴这就去。”
她能答应她假传太后的口谕也是看在她是为了东宫的安稳于和睦着想,太子妃太拧了。
严嬷嬷带着礼物去见了太后,该说的一定要禀告,这一点慧兰做得特别好,没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你永远捏不住我的把柄。
倒是永宁殿,李承泽勉强用了膳以后就回了自己的永信殿,并没有留宿。
常吉在书房看了一眼,“爷,今儿不是说在那边留宿么?”
“你看看她像是让我留宿的样子么,我怕继续留下去,会忍不住掐死她。”
李承泽重重的咬字,气的一个劲大喘气。
“今儿谁也不见,烦死了。”
他烦躁的挥挥手,紧跟着又说了,“别去打搅兰儿,她一路坐船很辛苦了。”
“是,不过刚才严嬷嬷是直接从清晖园来的,并没有去过慈宁宫,传完话以后才去了慈宁宫,手里还拎着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