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药的过程很快,但是不管是对项懿还是对江暮晚来说,这段时间都过得尤其漫长。
总算是帮着项懿涂好了药,药效上来了,也就觉得没有那么疼了,项懿逐渐平静下来。
只是他满头的汗,看着就是刚刚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江暮晚抿了抿唇,去弄了一个干净的湿毛巾,弯着腰轻轻的帮项懿擦着头上的汗。
哪知道刚擦了没多久,她的手腕就被项懿蓦的握住了。
大概能明白项懿的意思,江暮晚用另一个干净的手拍了拍项懿那沾满血渍的手。
“没事的,想知道什么,我一会儿慢慢讲给你,别急,别急。”
江暮晚的语气温和,能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项懿握着江暮晚手腕的手有些放松了,然后顺着江暮晚的力道放了下来。
只是,他反手握住了江暮晚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小事而已,江暮晚并不介意,任由项懿握着她的手,好像项懿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样过了。
很多年很多年了……
“没事,没事的,再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江暮晚缓缓的说着,但是这话一说出口,她的神情就有些恍惚了。
这些话,好像是她小时候……项懿对她说过的……或许是她膝盖受伤的时候,或许是她手划伤的时候,又或者……
这种时候太多太多了,江暮晚根本就数不过来,如今过了十几年了,没想到她也有机会对项懿说这样的话。
“嗯。”
项懿轻声答应着,他闭着眼睛,任由江暮晚擦着自己的头,项懿确实很好看,江暮晚就算是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依然觉得他好看。
他的好看跟时谦是不一样的,时谦身上带着痞气,是种不正经的帅,但是项懿,是那种很柔和,很斯文,又很平和的帅。
江暮晚好不容易帮着项懿擦干了额上的汗,紧接着又帮着项懿用温水擦掉了他脸上或是手上的血渍。
这些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差不多处理完了项懿身上的那些污渍,药粉也差不多干了,可以开始包扎了。
江暮晚熟练的拿了绷带,然后拍了拍项懿的手。
“可以坐起来吗?”
江暮晚试探着问着,因为是腰伤,所以坐着或是站着包扎会更加方便一点。
“啊……可以。”
项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声音有些虚弱的应答着,从他的声音里,江暮晚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个非常勉强的事情。
说着项懿就想要做起来,但是只要是坐起来,就会牵扯到腰上的伤口。
江暮晚急忙走到床头,然后缓缓的把项懿给扶了起来。
好不容易坐了起来,项懿一只手撑在床上,以免自己随时会倒下去。
其实此刻的项懿看上去身上还是有些狼狈的,刚刚江暮晚扯他衣服的时候,是里面的白色衬衫,而且只是腰间那里,被她撕掉了。
所以此刻项懿身上还披着那件酒红色的西装外套,还有被江暮晚破坏的不行的一件满是血迹的衬衫。
“来,把衣服脱了。”
江暮晚说这话的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却让项懿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