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大师离去,方斗也萌生了去意。
他回身看了眼鸡鸣庙,心想临走前,还有一件事情。
以后,鸡鸣庙这个地方,方斗不会再来了。
“吱嘎!”
推开木门,方斗震惊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
庙宇正堂上,原本供奉杞子圣贤的石像,但现在,空无一物。
“不可能啊!”
“那么大一座石像咩!”
归根到底,石像就是一块顽石,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偷走能干嘛?
方斗撩起袖口,看着缠在手腕上的红线,本想物归原主,没想到,原主没了。
这根警醒红线,拴着封印状态的窃寿蝉,来历非同小可。
方斗思来想去,觉得留在身上烫手,趁着回归鸡鸣庙,将其还给‘杞子’的石像。
连同水火道袍,这些背后有来历的法宝,方斗都觉得烫手。
随着修为越发精深,方斗能看到得越多,知道世间因果,有来必有往。
如今使用这些法宝趁手,将来越是依赖,需要偿还的因果越多。
更何况,警醒红线还拴着窃寿蝉,牵扯到名教和道家两家的宝物。
方斗怎敢多留,但没想到,鸡鸣叫空荡荡,杞子石像早已消失。
“不对!”
方斗开始怀疑,这座石像,根本不是人为弄走。
真有可能,是石像自己……不翼而飞。
方斗上前几步,目光扫过石像底座,见到落满灰尘的地面,隐约有一行字迹。
一个除尘术打出去,灰尘如同刀子抹去,字迹变得清晰。
“从无处来、往无处去!”
八个大字,似乎说出石像的取出。
方斗叹了口气,心想这些厉害的大佬,做事滴水不漏,一点机会不留给你。
眼下这状况,警醒红线必须留在手上。
方斗有些头疼,这些法宝就像是债,留的越久,利息越高,真到偿还的那一天,代价极有可能超出他的极限。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方斗叹了口气,不再留恋这片土地,转身离开。
……
云顿之上,一个头戴金鱼冠的老道,身后跟着器宇轩昂的青年。
青年约莫二十出头,但长相稚嫩,身材魁梧,将宽阔的道袍,穿出紧身衣的感觉。
老道站在云端,如鹰击长空、鱼游水地,自然得像是双足行走。
如此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只有真人境界,才能做到。
也就是说,老道是一名道家真人。
青年微微有些紧张,双足紧绷,显然不是经常飞行。
“天赐啊,这次,老道第三次,带你去鸡鸣庙。”
“如若这次,再见不到方斗此人,你就该死心了,拜我为师!”
云端的青年,竟是当年玄武镇的孩童天赐。
十年过去,竟成长为器宇轩昂的青年,远比实际年纪更成熟。
老道看着他,叹了口气,这孩子人如其名,乃是天赐奇才。
遥想当初,他在玄武小镇,意外发现天赐,立刻被他的资质惊呆了。
土生土得几手大路货的功法,竟练成玄武元神,并一举突破到一流术士。
老道如获至宝,知道天赐此人,就是老天送到眼前,为他继承香火的弟子。
“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老道神态矜持,仍不忘提醒,“贫道老坛真人,你跟着为师,就知道了!”
“不愿意啊!”
天赐果断拒绝,盯着他神态警戒,“我有师父啦!”
他举着手上的低等法器,像是警惕的小狗。
老道气得连连指责,“一门低劣的食气法,还有送人都不要的低劣法器,老道都没追究他险些误了你的前途,你怎可死心塌地认他为师?”
于是,他耐心解释起来,食气法是大路货,还有方斗传给他的几门法术,也都是散修才用。
“孩子,你天赋奇高,跟着他太浪费了。”
“若能跟着老道,将来真人可期啊!”
老道苦口婆心,反复唠叨,期待天赐回心转意。
天赐越听,越是笃定了,恩师没有骗他,早已料到,会有今天,而且早就坦荡明言,任由他选择。
“师父对得起我,我怎能辜负恩师!”
于是,天赐果断拒绝老道。
“这位高人,天下这么大,人才辈出,又不止我一个!”
天赐反过来劝老道士,“我已有恩师,定下十五年之期,期满他就来接我。”
“您老还是找别人吧!”
谈不拢了!
老道怒从心头起,一把掳走天赐,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这些年过去,老道各种手段用尽,始终不能打动他。
“贫道刚卜了一挂,那人霉星当头,早就死了。”
“天赐啊,贫道刚炼了一葫芦丹,自己吃了三颗,剩下都给你。”
“你突破法师,贫道邀请亲朋好友,来为你庆祝!”
天赐始终不为所动。
最后,老道定下约定,若是十五年之期满,方斗再不出现,天赐就答应拜他为师。
期间,老道带着天赐,接连两次来鸡鸣庙,始终一无所获。
这次,已经是第三次来鸡鸣庙。
天赐开口道,“前辈,你对我诸般恩情,天赐无以为报,愿意粉身以报!”
“但是,我和恩师的约定之期未到,绝无可能答应。”
老道心堵得很,当即按落云头,带着天赐落到地上。
“鸡鸣庙大师,前些日子归来,以法力搬来几十斤白米,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