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贵谦被潘自权吼得说不出话来,他也无话可说,事情都做了,偏生又被潘自权发现了,若是传到商场上,他以后在这个圈子里恐怕无法立足了。
见他不言语了,潘自权缓和了一下语气,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反正已经这样了,索性跟我合作,我不说,你不说,那些事谁能知道?是吧,蒋董?
再说,我给你的价格也不错,你换了钱,把你儿子惹出来的窟窿全填平喽,我们这样岂不两全齐美?
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你到时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最后那句话,潘自权说得恶狠狠的,而且字字句句都像尖刀戳在了蒋贵谦的心里。
蒋贵谦垂下头,捂住了脸,无可奈何地应了。
他现在就是潘自权菜板上的鱼,只有带宰的份。
那个惹是生非的孽子,扔了个烂摊子就跑了,实实在在是他心中的一大愁事。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怎能狠心不管不顾呢?
潘自权后来满意而去,一副势在必得的得意样。
蒋贵谦看了看窦灵心,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还不知道,潘自权的股份占比已经大过她了,也只能等着被撵下台去。
此刻蒋贵谦心里竟是期望窦灵心不被赶走的。
窦灵心正在说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做,希望人事部能够在人才培养和使用上做一些革新。
人事部经理频频点头,对窦灵心的指示深表同意,也顺便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窦灵心认真地听,同时也注意到蒋贵谦看她的眼神,似乎含着无奈,甚至有同情;而潘自权的眼神与蒋贵谦的截然不同,充斥着冷意和恨意,还有一抹得意。
有意思了。
她在心里咂舌,刚才在父亲的电脑上看到了一些关于蒋贵谦的事,或许应该从蒋贵谦这儿下手,想办法把他从潘自权的阵营里拉过来是最好的。
毕竟父亲把蒋贵谦当做兄弟看,她不愿也不想让父亲在那边都不安心。
还有蒋贵谦那儿子惹祸的事情,尽管没有证据,她却直觉地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这事潘自权似乎脱不了干系。
人事经理讲完,窦灵心又接过话头继续讲了起来。
整个会议室,除了心慌意乱的蒋贵谦和心不在焉的潘自权外,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子,专注地听窦灵心讲话,纷纷积极地发言参与互动。
窦总的女儿有两把刷子,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阴森的目光在会议室里扫过去扫过来,潘自权看着所有参会的中层管理人员都听得很认真,胸中的火不免烧得更旺了。
但是他不得不憋着,此时不可闹得太难看,这点认知他还是有的。
现在看来死丫头已经牢牢地引起了公司这些中坚力量的注意,董事会里那些支持窦世邦的两个老家伙晓得了肯定开心死了。
不过那又如何?
两个老家伙因窦世邦暴死悲伤过度,都住进了医院,短时间内不能来给死丫头撑腰,而且他也派人盯着的,两个老家伙也没有出让股份给死丫头。
窦乐雯那女人肯定会转让股份给死丫头,但死丫头与她的关系不睦,估计会回绝。
哈哈,死丫头太嫩不说,还蠢笨如牛,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就算拿到窦乐雯的股份,也压不过我。哼,饶是你今天在这里说得天花烂坠,风风光光,到了开会那天,你就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潘自权这么一想,心中的火一下熄了一大半,唇角甚至泛起一抹阴笑。
等老子把公司的控制权拿到手,看谁笑到最后……
他索性不再听窦灵心讲话,兀自沉浸在他的白日梦中去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窦灵心讲完之后又与其他与会人员就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进行讨论,大家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直接把潘自权和蒋贵谦撂在了一边。
蒋贵谦局促不安地在角落里度日如年,潘自权则继续做大头梦,倒也没有起什么幺蛾子。
于是窦灵心很圆满地结束了会议,自然也在这些中层管理人员的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那些保持观望的人基本都路转粉了。
第一天到公司,还算是平静,如果没有童菲言和潘自权那一出的话,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回到家里,窦灵心还没进客厅,就听见里面传出欢声笑语,是姑妈和姑父在说笑,姑妈的声音最响。
她抿着唇笑了,感觉门里的家又有了家的味道。
一进门,姑妈最先看到她,立马迎了过来关切道:“心心回来了,感觉如何?”
窦灵心比了个ok,甜笑道:“姑妈,您可不能小看我,我出马没问题的。”
窦乐雯昨晚强烈要求陪着灵心一起去,被灵心婉拒后虽然接受,但还是有担心,这会听灵心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姑妈可不会小看我们心心的。”
姑父邹思哲得知妻子与窦灵心握手言欢之后尤其高兴,立刻驱车来到了灵心家里,夫妻俩商量着等会儿和灵心一起去接机场接大儿子邹铭盛。
以前他经常充当妻子的信使,也极力调节妻子和灵心之间的关系,现在好了,姑侄俩解开心结,皆大欢喜,特别圆满。
窦灵心对姑父还是比较尊重的,姑父儒雅睿智,知书达理,为人处世无可挑剔,是个和善的长者。
“心心,你姑妈这句话姑父可以作证,在你姑妈眼里,你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