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竹剑死于乱箭之下,令残菊剑心痛不已,四兄弟乃是一母同胞,枯竹剑的意外殒命,已经是让他痛不可当,如今寒梅剑和春兰剑的离去,更是让残菊剑心中的悲痛多上了不少凉意,看着两兄弟蹒跚而去,逐渐消失的背影,残菊剑心中一紧,鼻子一酸,眼中的热泪夺眶而出,他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与自己的两位兄弟再相见,更不知道自己以后在血河门中最终会怎样,一时间踌躇、伤感、悲凉、无奈,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栽倒。
残菊剑心中很清楚,自上次木河城断臂之后,他这三个兄弟就已经开始萌生退意,虽然没有告诉他,但是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江西抚远镖局回来之后,这三个兄弟去意更浓了,此行不但无功,反而受了不少奚落,这三兄弟多少受了点儿委屈。但是念在四兄弟一生的情分上,一直还默默地跟随着他。如今枯竹剑之死,彻彻底底的凉透了寒梅剑和春兰剑两兄弟的心,哪怕一刻都不想继续在血河门逗留下去,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甚至连一次都没有回头再看看他这个曾经的大哥,由此可知这两兄弟离开血河门的决绝。
残菊剑仰头看了一眼逐渐发白的天际,叹了一口气,真有种想去追上他两位兄弟的冲动,但是他很清楚,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从他们加入血河门这天起,他逐渐看清楚了血河门的狠辣和阴毒,他知道如果自己也这样不辞而别,那么天涯海角,他们兄弟将永无宁日,血河门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这样不辞而别的背叛者的。他只有留下来,继续为血河门效力,也许才能保住寒梅剑和春兰剑两位兄弟的性命。“走吧,走的远远的,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的度过余生吧!大哥遥遥的为你们二人祝福!”残菊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转身朝着秦百损的大帐走去。
秦百损的大帐中,三大供奉和四大长老已经全部都在了,残菊剑一言不发,默默地在末位坐了。秦百损和任百花一起坐了上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而三大供奉和四大长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三大供奉还好,四大长老脸色却是更难看。因为供奉之位,平日里是什么都不干的,养尊处优而已。但是四大长老却是实领其事。此次来的弟子们也多数是他们训练出来的,也多数是他们的心腹和手下。所以也感觉到脸上特别没面子。虽说有秦百损和任百花在前,也是此次任务的领军之人。但是这七人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隐世的绝顶高手,连着两次失利,面子不好看也就算了,怕是军心也有点不稳了,所以都是虎着脸,闭着嘴,眯着眼,一声不吭。
“徐大长老,伤亡情况怎么样?”良久之后,秦百损问了一句。
破风掌徐不骄闻言忙道:“殿主,我们死了一百七十三人,伤了三百多人。”说完也低下了头。
“还好,我们虽然遭此夜袭,但是实力尚在,攻打木河城的力量还是够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各位放心,这两次失利的责任,由老夫一力承担,与各位无关,接下来,尚需我们齐心协力,攻下木河城,将功补过。木河城一旦拿下,老夫自当为各位请功。有了这两次的失利,如果我们不拿下木河城,怕是交待不过去的,所以老夫在此恳请各位,接下来的攻城战中,务必全力以赴!”秦百损郑重地说道。
三大供奉和四大长老还有残菊剑全部站了起来说道:“殿主,放心,我等一定全力而为!”
“殿主,我们伤的三百多人,怕是也难以继续效力了!”徐不骄说道。
“嗯?难道这三百多人,都是重伤?”秦百损问道。
“那倒不是,但是我查看过每一个受伤弟子的伤口,伤口全部发黑,血流不止,看这样子是这箭上有毒,血液非但不能凝固,包扎之后,依然还是渗血不止,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有的已经溃烂,如果没有对症的医毒良药,这些弟子非但不能痊愈,怕是时间一久,性命都堪忧啊!”徐不骄回道。
“全部中毒吗?”秦百损问道。
“禀殿主,不错,每一支箭上几乎都有毒,此毒虽然一时不致命,但却也是早点治疗为好!”
“啊??不好,我那两位兄弟,都受了箭伤,中毒了还不知道,这可如何是好?”残菊剑慌了。
“对了,大护法,你那两位兄弟伤的如何?老夫一时没来得及询问,还请见谅!等我们议好事,老夫再去他们的营帐看望两位兄弟。”秦百损问道。
“属下替我两位兄弟先行谢过殿主的救命之恩,不过殿主不必去看望他们了,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从此退出江湖了!”残菊剑小心的回道。
“他们两个都走了????”三大供奉和四大长老惊得全部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任平,你那两个兄弟怕是疯了吧?这样不辞而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且不说,本门即将开宗立派,就说现在这情景,身为护法高位,在两次小失利之后,竟然不辞而别,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后果??你的兄弟疯了,我看你也是疯了,这种事儿,谁能保的了你啊!”破风掌徐不骄大惊失色的说。
“大长老教训的是,属下知道此事后果的严重性,但是我的几位兄弟,几次行动全部失利,每次都几乎是重创,甚至断臂求生,如今三弟惨死,他们两人终于心生退意,而且很决绝,作为他们的大哥,我也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