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带出的热气,悉数落在少女的肌肤上。
寒烟凉打了个酒嗝儿。
她睨向桌案,这些琼浆玉液,似乎有些上头……
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双手却控制不住地倒酒,“小郎君哪里苦,说出来,姐姐让你甜一甜呀。”
沈议潮蹭了蹭她的肩窝。
少女穿着单薄的轻纱襦裙,锁骨白嫩宛如玉雕。
他蹭着,觉得十分舒坦。
他哑着嗓子道:“寒姐姐,小郎君千里迢迢,从长安赶赴锦官城,就是为了监督萧弈,尽快拿到天枢令牌。”
寒烟凉饮酒的动作,微微停顿。
天枢,令牌?
“可是萧弈那个狗子,居然把我扣在锦官城,不让我回去见姑母……”沈议潮双眼迷蒙,不安地在寒烟凉怀里撒娇扭动,“寒姐姐,小郎君不想呆在锦官城,小郎君想姑母,想爹娘,想回家……”
“天枢令牌,在南府?”
“大雍的开国皇帝,与南家先祖有过命的交情。天枢令牌,在两百年前被他赐给了南府……据说那枚令牌,可号令天底下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姑母可想要了……”
沈议潮垂着桃花红的眼帘,嗅闻寒烟凉颈窝间的媚香。
寒烟凉若有所思。
没等她想太多,那股子热意又涌上了头。
“难受……”
她浅声低吟,纤纤玉指抚上沈议潮的腰带。
两人最后一丝清醒,随着肌肤触碰,像是断掉的箜篌长弦。
瞬间的寂静之后,只余下狂风暴雨般的摧枯拉朽。
绣满兰草的深蓝腰带,被寒烟凉拽落。
她把沈议潮推倒在地。
犹如干柴遇到烈火。
珠钗零落,大袖满地,青丝纠缠。
像是卷进漩涡里的两枚树叶,彼此疾速交缠,疾风骤雨般,涌进了更深的水涡之中……
横梁之上。
南宝衣的丹凤眼睁得圆啾啾,萧弈及时在疾风骤雨开始之前,捂住了她的眼睛。
南宝衣双颊红扑扑的,呼吸急促,有点儿委屈。
她……
还蛮想看的。
她不安地咽了咽口水,讨好地小声道:“二哥哥,你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我不会告诉祖母哒!”
萧弈饶有兴致地欣赏下方的战火。
片刻,他含笑睨向南宝衣,“沈议潮的玩意儿太丑,不好看。”
南宝衣:“……”
她想看的是那个吗?!
她曾看过图册,现在只是想看看,真人是什么样的……
倒也不是自己想那啥,就是好奇,对那种事的好奇……
仿佛窥破了她的想法,萧弈凑到她耳畔,低声道:
“小孩子家家的,有好奇心很正常。但是,有的东西天生带毒,在自控能力稍弱的年少时期,是绝不能触碰的。
“我们娇娇年岁尚小,像是枝头的青杏,娇嫩而柔弱。所以那些东西,要等娇娇长大以后,才能去看。南府的小娇娘,乖乖地、按部就班地长大,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轻哄。
却又像是春风,有着浅浅的暖意。
南宝衣的双颊依旧红扑扑的。
但心里面那股异样的紧张和好奇,却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满满的踏实和心安。
她牵住青年的衣袖,“那,二哥哥陪我长大,好不好?”
萧弈俯首,吻了吻她白嫩的额头,声音虔诚而郑重:“好。”
他没再多看下方一眼。
此时,前来小木楼送酒的婢女和内侍们,纷纷回到各自主子面前。
皇帝捏着小胡须,笑容满面:“去请帽帽兄,朕今日要送他一份大礼,让他得个好女婿,包他终身满意!”
南胭笑容得意:“,那里有一出绝世好戏。”
楚乐欣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萧弈,本公主来宠幸你了!驸马的位置,是你的了!”
楚怀南忧心忡忡地步下假山,今日之事,传出去很令人不齿,他这般作为,真的是对的吗?
靖王妃一副奸计得逞的神情:“老夫人,马太守可有前往小木楼?本妃已经等不及,要帮他们捉奸了!”
马氏咧嘴而笑,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王妃放心,老身已经派人去请远道了。待会儿圣上面前,还望王妃替他们求一道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