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华看见自家大哥也没个好脸色。
福宝倒是难得勤快,给大伯倒了一杯水,见他满头大汗,明显是刚赶回来,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跑来她家了,心里挺同情大伯的。
摊上糟心父母和糟心孩子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亲情难以割舍,剪不断理还乱,一般人真的很难下定决心。
宁卫国接过水,笑道,“福宝是大姑娘了,长得真好,也有出息,以后要好好孝敬你爸妈。”
“我会的。”想了想,还是给大伯娘也倒了一杯水,来者是客,她作为主人家,得大气一点。
她和裴琛作为晚辈,安静的坐在一旁。
宁卫国一口气喝完水,嗫嚅道,“老四,我知道这次佑安犯了大错,我没脸求情,但是佑安媳妇还在做月子,孩子刚生下来,不能没有爸爸,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了。”
宁卫华扣着手指,看也不看他们。
“老四……”
张映红刚想开口,就被宁卫华打断,“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张映红脸色青白,看向自家男人,但是宁卫国没有看她一眼。
“老四,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也知道你条件好,看不上我们的补偿,我们愿意给你补偿,希望你放过佑安一次。”
宁卫华抬起头,慢悠悠道,“谁说看不上,赔偿还是要的,惩罚也不能少。”
张映红想说话,被宁卫国阻止,“应该的,你要多少赔偿?”
“我家的家具几乎都是新的,买的最好的,现在成了旧的,别人睡过的床单被套肯定不能要了,我都要扔了,这是清单,折成现金给我吧。”
张映红想反驳,但是为了儿子,强忍了下来,这些年她攒了一点积蓄,还有二儿子和闺女孝敬的钱,应该够赔偿,不过心疼的抽抽。
宁卫华又道:“大哥,知道没脸开口,何必多跑一趟,说多了伤情分,一把年纪,该享清福了,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操心,值得吗?”
宁卫国苦笑道:“父母永远没办法抛弃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指望你能答应,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总不能啥也不干。”
宁卫华沉默了,“回去吧,佑安那性子必须多磨磨,否则他以后捅出来更大的咕隆,你跟谁求情,赔偿到位,我会请求从轻处理。”
宁卫国喜不自胜,“哎,谢谢你,老四!”
张映红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清楚。
等他们离开以后,福宝竖起大拇指,眼睛亮晶晶的,“老爸牛逼,大伯亲自上门求情,一点好处没落着,反倒是答应给咱赔偿。”
宁卫华扬起下巴,“大房的钱都是你大伯娘管着,这次让她大出血,她肯定心疼死了,你当我能轻易放过她,说起来,她也是帮凶。”
伸了个懒腰,他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小裴,等会儿,你把家里的门锁都给我换了。”
福宝也知道,别人住过的房子,门锁肯定要换新,不然以后不安全。
裴琛自然连忙应下。
可怜他一个科研工作者,从来没干过什么粗活,现在被未来岳父使唤的团团转,一会儿换锁,一会儿挑水,一会儿砍柴……
福宝正坐在沙发上帮裴琛缝衣服,很是贤惠,不看衣服上歪歪扭扭的针脚,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她看向悠哉喝茶的老爸,不满道,“爸,你干嘛老使唤裴琛,人家是客人。”
宁卫华淡淡道:“他不干,我干还是你干?”
福宝不说话了。
如果非要一个人干活,还是裴兄干吧,她会给他加油的。
张映红非常看重大儿子,赔偿金很快送过来了,至于宁卫国,从这离开后,就回县城了。
这些年,夫妻两为了宁佑安吵过不少架,情分早就磨的差不多,现在相看两厌。
下午还发生了一件事,王翠花跑过来,说要帮她家看管房子。
自己家里的活不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每个星期过来打扫一次,每年还有一笔不少的工钱拿,不要太划算,以前,她可羡慕大嫂了。
“给我和大嫂一样的价格就行,我绝对不会像大嫂那样贪心,不会霸占你家的房子,一定给你们打扫的干干净净。”
如果没有宁佑安的事,她真会起点心思,现在不敢了,她都一把年纪了,快要到抱孙子,可不想去坐牢。
宁卫华笑着道:“三嫂,你回去吧,我家房子以后不会找人看管了。”
王翠华瞪大眼睛,“为啥不要人看管,这么好的房子,不管太可惜了。”
宁卫华道:“我自己会经常回来。”
王翠花不明白他的意思。
宁卫华没有多解释。
三伯娘离开后,福宝将手里的衣服放下,忙问道,“爸,您说的经常回来是啥意思?”
京市离老家可远了,坐飞机都要不少时间,咋可能经常回来。
宁卫华道:“福宝制药厂和明江制药厂合并,肯定有一大堆问题,我要留下来主持大局,可能会待很长一段时间,少说三五年吧。”
福宝急了,“您不要我和我妈了。”
宁卫华理所当然道:“你妈当然会跟我一起回来,至于你,随便吧,你也大了,都有对象了,不用我们操心了。”
福宝如遭雷劈,半天回不过神,良久,才道,“不能换一个人来管吗?”
宁卫华摊手道:“明江人比较排外,一般人镇不住他们,以前老贾可以,现在他离开了,只能我自己来。”
福宝努力争取:“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