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挂掉电话,心里很是感慨。
早知道福宝是个有出息的,没想到这么有出息,年纪轻轻就获得了斯拉克奖,别人不懂这个奖的分量,她却是懂的。
在六十年代,她有幸采访过第一位获得者,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小记者。
目前,华国只有三个人获得这个奖,可以有资格被称为科学家,福宝就是第三个。
上一位还是在1972年获得,距离现在十几年了,物以稀为贵,福宝的前途不可限量。
收起心思,她忙吩咐手下人赶紧写一篇稿子,连夜印刷,明天刊登出去。
那人有些为难,“杨主编,时间会不会太紧了。”
薛妈妈道:“新闻消息拼的就是时效性,你催一下印刷厂,加点价也没关系。”
回到家,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丈夫和女儿。
薛经理和她一样感慨。
薛琪非常高兴,兴奋的好像得奖者是她一样,她的好朋友这么厉害,说出去太有面子了。
宁家人更是不用说,家里弥漫着浓浓的喜悦,这种喜悦之情,只有福宝当初考中高考状元时,才能媲美。
宁卫华一晚上都在打电话,也不心疼那点电话费了,自家闺女出息,咋能不和大家分享,一个个的通知亲朋好友这个消息。
连远在老家的叔叔伯伯,伯母婶婶,姑姑,还有大堂爷爷都被通知到了。
他们不懂斯拉克奖是什么奖,但是国际大奖这四个字,他们还是懂的,天哪,自家侄女太厉害了,国内出名还不够,都出名到国外去了。
宁大伯发自内心的高兴,“她妈,你明天收拾一些土特产,再买点东西,给老四寄过去,咱不能亲自过去道贺,礼总要到。”
张映红心里不是滋味。
她大儿子还在牢里,亲叔叔有本事却不肯救,眼睁睁的看着亲侄子受苦,她凭什么给老四家寄东西。
张映红抿着嘴道:“老四是大厂长,哪稀罕你这些东西,咱家里啥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欠一屁股债,就指着这点东西卖钱。”
宁卫国愤怒道:“你咋变成这样了,一点山上挖的土特产值几个钱,也值得你这样计较,我侄女出息,我这个做大伯的送点东西咋了。”
张映红歇斯底里道:“你把人家闺女当侄女,人家把你儿子当侄子吗,老四多大能耐,他在明江市有好些厉害朋友,动动嘴皮子就能救出佑安,可他呢,完全不闻不问。”
宁卫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媳妇,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最苦的时候,媳妇任劳任怨和他撑起这个家,勤劳本分,后来大儿子出事,母亲生病,妻子露出自私的本性。
但还能过得去,大儿子被抓起来后,妻子性情大变,每次提起大儿子,都会情绪激动,仿佛全天下人都对不起大儿子,可错的人明明是大儿子,别人帮忙是情分,不帮也没的说。
宁卫国神情疲惫道:“她妈,你别忘了,咱还有佑康这个儿子,他现在的好工作还是别人看老四面子给的,咱做人不能不知道感恩。”
张映红眼睫微颤。
是,为了二儿子,她不应该得罪老四,可大儿子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捧在手心里疼了那么多年,别人都嫌弃大儿子,她不嫌,她心疼,她没本事救大儿子,只能迁怒老四。
宁卫华苦笑道:“爸妈还在老四家养着,本来应该是我这个长子赡养老人,可咱家把爹妈的棺材本都掏干净了,就丢给老四,我没本事,辛苦老四和四弟妹照顾爹妈,我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现在咱没钱,送点东西不是应该的。”
“随便你。”说完,张映红转身回房间。
宁二伯家两口子也在说话。
宁卫民啧啧道:“咱老宁家飞出去一个金凤凰啊。”
李红梅高兴道:“福宝越来越有本事了,别说,打小我就看出来,福宝是个聪明孩子,咱老宁家所有孩子加起来都比不上。”
宁卫民瞅了眼媳妇,嗤笑道,“我记得谁当初说福宝是个傻子来着。”
李红梅也没有不好意思,一脸认真道,“以前我不懂,现在懂了,真正聪明的人开窍晚,那叫啥,哦,大智若愚。”
正好坐在他们房间的宁佑文笑喷了。
他和妻子都在县里工作,不算大富大贵,但小日子过得美美的,今天带着媳妇孩子回老家看望父母,正好听说小堂妹得了国际大奖的事。
小时候不懂事,因为四叔四婶经常干活偷懒,害一家人丢脸,打心底里不喜欢他们,和这个小堂妹不怎么亲近。
现在经历多了,也明白了许多事。
尤其知道他能转正,还是领导听说他四叔是宁卫华,故意卖四叔一个面子,本来哪轮得到他,他心里很感激四叔。
村里不是没有人私底下议论四叔,说四叔心狠,自己发达了,一家人去城里过好日子,一点也顾念亲情,拉拔一下亲兄弟。
当初爷奶还在老家的时候,说的更难听,后来四叔把爷奶接去京市,才没人说他不孝。
四叔看着好像没有管过他们这些亲戚,可是从建学校,修路,种药材,哪一样,他们没有得到实在好处。
更别提,间接沾的光。
他们家除了实在废了的大堂兄,基本都生活的不错,就连嫁出去的姑娘都沾了不少光。
他妹夫就经常打着四叔的名号拉拢人脉,他不止一次提醒,不要这么做,被四叔知道不是闹着玩的,可妹夫就是不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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