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两句刘子文的事。
毕竟教过几天,福宝自认为是个负责人的老师,总要关心一下学生的情况,听到裴琛说刘子文对于换老师的事没什么意见,学习很认真。
福宝就放心了。
在她看来,刘子文虽然脑子笨了点,却是个挺上进的好学生,每次自己安排的作业,他都会认真完成,学习还算刻苦努力。
然后就把这件事彻底丢开。
车子停在杨柳胡同口。
司机师傅想直接送他到家门口,被裴琛拒绝了,他贴心的让司机师傅回家休息,明天再过来。
裴琛是个警觉性很强的人。
在白天,他确实有种被很多人暗地里监视的感觉,但是晚上,那种感觉消失了,想必那些人已经离开,所以他才放心让司机回去。
那些人里,他不知道有多少是敌是友,他了解所长的性子,虽然他拒绝了增加保镖的提议,他们还是会暗地里派人保护他。
其实,真比起来,他的身手不一定比司机差,如果有人真想做什么,人数不多的话,他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
按照他的推断,目前那些有心人应该不会想伤害他,现在应该会以利诱为主。
就像他好几个能力不错的师兄,被对方的糖衣炮弹诱惑,选择离开科技研究所,远赴海外。
也许,很快会有人来找他谈条件,那些跟踪也只是想多了解他的情况,知己知彼,寻找方法,攻破他的心理防线,再拟出最合适的条件。
两人都在想着心事,一时都没有说话。
福宝在想今天研究特效药的过程中,遇到的一个小问题,想了好半天,脑海演算了无数遍才破解,心下一松,然后又给抛到一边。
至于肝脏修复特效药没有署名权的事,她早就抛一边去了。
这孩子像妈,没心没肺,不爱操心,不开心的事,很快就会忘掉。
两人往胡同里走。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两道影子靠得很近,夜深人静,四周很安静。
为了缓解害怕的情绪,福宝主动和裴琛说话,然后,一直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还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废话。
但裴琛很有耐心的听着,时不时认真回应两句,不会让人觉得敷衍。
福宝偏头看向走在旁边的人,问道,“我爸妈他们今晚有啥应酬?”
最近也没听她爸妈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咋这么突然。
裴琛目光看着前方,听到她的问话,侧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我也不知道,宁伯父只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匆忙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福宝叹气道:“看样子他们还没回来。”
裴琛看向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福宝漫不经心道:“如果他们回来了,这个时候,一定会在巷子口等我。”
裴琛愣了下,随即笑道,“是吗,也许他们知道我去接你,所以才没有在巷子口等你。”
福宝突然精神奕奕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裴琛觉得这个赌约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他也不是较真的人,正想直接认输,但是见福宝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下意识的点头,轻声说,“好。”
福宝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狡黠道,“打赌自然要有彩头,彩头嘛,就是如果你输了,一直到你这次休假结束,每天都要接送我上下班,咋样?”
裴琛点点头,表示同意。
也没有问她,如果她输了有什么彩头,见她一脸自己肯定会赢的高兴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福宝心里乐翻了。
听说裴琛这次要休十几天假,等她赢了,就可以每天蹭车坐,不用自己累死累活骑车了。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那个原本路灯坏了的路段,如今却挂着几盏路灯,照亮了前方的路。
之前一直没有人过来修,还是宁卫华看不下去,出钱请人修好,便宜他们两,不用摸黑走路。
福宝指着路灯道:“裴琛,这路灯你还记得吧,之前是坏的。”
裴琛点头:“记得。”有次他去接福宝放学,两人还一起摸黑走过。
福宝炫耀道:“这个新路灯是我爸让人换的,他自掏的腰包。”
裴琛其实早就知道了。
昨天宁奶奶见到他,第一时间跟他说过了,那得意炫耀的表情,简直和福宝现在一模一样。
他很配合的点头,微笑道,“嗯,宁伯父大公无私,正直善良,是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福宝顿时有些心虚。
自家老爸压根不是大公无私,他打自己的着小算盘呢。
一来方便自家,二来得到街坊四邻的夸赞,三来为了工人代表那事博名声,一箭三雕。
福宝觉得亏心,干巴巴的笑道,“我爸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就是普通人。”
裴琛见她这副模样,垂下眸子,掩饰住眼底的笑意,“福宝,你太谦虚了。”
福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话题道,“裴琛,你有回去看望裴伯母吗,她可想你了,上次见面,她还提起你了。”
提到这个话题,裴琛脸上的笑容消失,依旧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福宝就是感觉到他不开心了。
她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在她眼里裴伯母是位好老师,在病人眼里,裴伯母是位好医生,在医院工作人员眼里,裴伯母是个好领导,但是在裴琛眼里,裴伯母不是个好母亲。
在孩子最需要陪伴的年纪丢下孩子不管,几乎不闻不问,那种伤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