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宁卫华和王大柱约定好的那天。
宁卫华早早的来到矿场门口等着,此时天还是黑的,四周很是安静。
这时,王大柱开着大货车出来,停下车冲他招手。
宁卫华笑着坐上车。
王大柱是货车司机,经常要往外地跑,有许多盖了章的介绍信,他随便拿了一张给宁卫华用。
大货车再次启动,向着明江市出发。
福宝给宁卫华兑换了五块手表,一共花了200积分。
宁卫华觉得每块手表卖一百二十块钱就差不多了。
到了明江市,宁卫华也很识趣,主动提出和王大柱分开行动。
两人约定好后天离开的时间就分开了。
对此,王大柱很是满意。
这样,一旦宁卫华出了什么差错,也不会连累到他身上。
宁卫华照旧戴上假发,化妆成女人的样子,往工厂学校一类的地方跑。
先是暗地里观察适合的买家,然后再出来询问碰碰运气。
明江市的人均月工资比永安县又高一个台阶,消费水平也高出不少。
花了两天时间,真让他卖掉了五块手表,中间还有一段小插曲,他看见自家大堂哥提着公文包走出校门,吓得他赶紧躲起来。
这才想起来大堂哥现在是第一高中的老师,他也不敢在这附近晃悠,赶紧溜了。
卖完东西,他拿着介绍信找了一家招待所,要了个单间住下,怀里揣着六百块钱,心里觉得一阵热乎。
就是媳妇和闺女不在身边,他有点不习惯,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他提前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等着跟王大柱一起回永安县。
……
“爸,你累不累,我给你捶背?”
“她爸,你饿不饿,我给你煮饺子吃。”
回到家,媳妇和闺女像小蜜蜂一样围着他转来转去,不停地嘘寒问暖,总算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宁卫华不在家的三天里,林淑兰和福宝也非常不适应,到了晚上,母女两躺在炕上还唉声叹气的念叨着他。
林淑兰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将钱塞进麦乳精罐子里藏好,“她爸,咱家现在有一千多块钱存款了。”
“哦。”宁卫华神色淡淡。
他对钱没什么概念,对他来说有吃有喝就行了,要不是为了这对娘俩,他哪用得着这么辛苦呀。
福宝眼睛一亮,高兴道:“爸,咱家是不是可以去县里买房了?”
林淑兰也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家男人。
她男人能挣钱了,就算去搬去县里也不担心一家人喝西北风了。
宁卫华翻了个白眼,“咋解释钱哪来的?”
母女两很是失望。
有钱不能花的感觉太痛苦了。
……
王大柱有些不满道:“卫华兄弟,你咋一个月才跟车一次啊?”
他以为宁卫华至少一个月跟车五次,没想到人家每个月就跟车一次,他每个月只能多挣十块钱。
这也是没办法,福宝挣积分的速度有限,所以面对王大柱的不满,宁卫华只能含糊道:“好东西难弄,每个月才能弄到一点货。”
王大柱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什么也没付出,人家搭个顺风车就给他十块钱,已经算不错了。
转眼又是五个月过去。
宁卫华第五次跟车去明江市卖手表,被人给盯上,差点就被抓起来了。
还好他跑的速度够快,远远的把那群人给甩掉了。
回程的路上,心还砰砰直跳。
意识到这种钱真不好赚,辛苦不说还很危险。
要是有份稳定的工作就好了,每月领工资,吃喝不愁,以后老了还有退休金,一辈子舒舒服服的。
但是他没有学历也没有路子。
开车无聊,王大柱向来喜欢和宁卫华聊天。
大多是说些矿场上的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宁卫华当八卦听,时不时还会附和几句,不过其中有个消息,让他十分感兴趣。
县矿场人事部的张主任,三十多岁才生了个宝贝儿子,偏偏这儿子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进医院。
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高烧,在医院治了七八天,病情反反复复的,就是不见好转,可把张主任给愁死了。
宁卫华动了点心思。
这种偷偷摸摸卖东西挣钱的日子真是过够了,如果他能进城做工人,就能带着媳妇和闺女一起进城了。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给他送枕头。
……
福宝正趴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写作业。
宁卫华火急火燎的回到家,抱起闺女就往屋里跑。
父女两在屋子里嘀嘀咕咕老半天。
第二天,宁卫华就拿着特效退烧药来找王大柱,让他帮自己引荐张主任。
王大柱有些为难:“卫华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张主任那个级别,就是我也说不上话,咋帮你引荐。”
宁卫华道:“你告诉他,我有治疗发烧的特效药。”
王大柱有些怀疑,“真的假的?”
宁卫华信誓旦旦道:“我哪敢拿这种事撒谎,我要是救了张主任的儿子,你不也能白得张主任一份人情。”
王大柱半信半疑的答应了。
“咱丑话说到前头,要是张主任不肯见你,你可别怪我。”
宁卫华满不在乎道:“他不肯见我,是他儿子没福气,我怪你做啥?”
这条路不成,他再想别的方法呗,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
王大柱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