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华顿时黑了脸。
因为福宝装死吓唬人,十几年没挨过打的她,在十四岁的今天被自家老爸揍了,用的还是鸡毛掸子。
福宝终于能理解她爸挨揍时的心情了,咋说呢,有点复杂。
反正是挺郁闷的,真是啥形象也顾不得了,上蹿下跳,嗷嗷大叫,拼命地逃离自家老爹的魔爪。
宁老爹大吼道:“你给我站住!”
福宝忙着四处逃窜,当作没听见。
也亏得这间小洋房的客厅够大,足够福宝施展。
别看福宝每次体育考试都不及格,这次倒是爆发了惊人的运动潜力,愣是让她爸追了半天没追上。
宁老爹怒道:“你个不肖女!”
福宝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得意道:“爸,你当我傻啊,你挨我奶揍时,也没见你站住让她揍,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
话音刚落,福宝就被脚下的香蕉皮给滑倒了。
“啊!”
所以说,人啥时候都不能太得意,会遭报应的。
“香蕉皮事件”的罪魁祸首林淑兰愣了下,赶紧溜进了卧室,对外面被揍的发出惨叫声的福宝抱以深刻的同情。
挨了一顿揍,福宝也老实了,不再故作忧郁了,垂头丧气的躲进自己房间里学习,还是学习能使她快乐。
越是临近出发的日期,福宝越是焦虑不安,不仅是她,就连宁卫华两口子也显得有些烦躁。
两口子虽然嘴上嫌弃自家闺女,可真的等她要走了,心情也不太好,贪吃的林淑兰觉得红烧肉都不香了。
两人私底下也讨论过这个话题,要不要陪福宝去京市。
“她爸,咱真的不陪闺女去京市,闺女那么天真单纯,要是被人欺负了,可咋办呀?”
宁卫华沉吟道:“咱闺女一直有咱护在身边,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十几岁的大姑娘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太愁人了,这次上大学,正好让她体验一下独立自主的生活,锻炼一下她。”
宁卫华也舍不得,但是看看大房的宁佑安,他就觉得自己应该狠下心肠。
宁佑安小时候也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为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还不是老两口和大房两口子惯的,他要吸取教训,绝对不能一直惯着福宝,要培养她独立生活的能力,总不能离开了爹妈,就会饿死。
林淑兰沉默了会儿,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宁卫华安慰道:“别想太多了,福宝走了,不是还有我陪着你。”
林淑兰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话里的浓浓嫌弃,令宁卫华挑了挑眉。
这个假期,还有两件喜事。
先是宁小玲要结婚了,她对象是自己找的,也是县纺织厂的工人,男方家是县城的,人家还是正式工,宁小玲也算是高攀了,她婆婆人不错,还说过两年退休,让宁小玲接班。
前头几个堂姐结婚,福宝要上学,都没有来参加婚礼,这次总算见识了一波亲戚家的婚礼。
说实话,没啥意思,还有点吓人。
她高兴的走过来,还没走近三房,就听到震天的哭声。
顿时吓了一跳。
还以为出了啥,正要跑进去救人,她妈及时拉住了她,“去啥去,你小玲姐和三伯娘这是哭嫁呢,别进去打扰她们。”
她有些不解,“哭嫁?”
林淑兰瞥了她一眼,“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给别人家了,总要哭一哭表达内心的不舍,你小玲姐嫁到别人家了,就不能像在自家那样舒坦了,也要哭一哭跟过去告别。”
这么说,福宝就懂了,
心里有些难受,她凑过去,依偎在自家老妈的怀里,“妈,我以后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你和爸。”
林淑兰呵呵笑了两声,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男方那边都来接人了,宁小玲还没有出来,宁奶奶让福宝进去叫人。
福宝走进去,就看到三伯娘王翠花和宁小玲抱头痛哭的样子,她直接喊道:“小玲姐,堂姐夫过来接你了。”
宁小玲脸上还带着泪水,立马哭声停止,欢欢喜喜的跟着福宝出去了。
另一件喜事是李国良叔叔和曾经教过福宝的小学班主任李老师竟然凑成对了。
并且决定在后天结婚,他特意打电话邀请宁卫华一家三口去参加婚礼。
福宝挺惊讶的,不过转念想想,这两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一动一静,正好可以互补。
两口子听她分析的井井有条,不由得笑起来。
福宝不高兴了,“你们啥意思?”
宁卫华哈哈大笑起来,“你个小屁孩懂啥啊,少装大人了,过个十年二十年再来分析人家的感情问题吧。”
福宝哼了声。
难得都休假在家,一家三口很给面子的一起去永安县矿场参加婚礼了。
李老师看到福宝很高兴,不由得感慨时间的流逝,当初那个胖嘟嘟的可爱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福宝听到别人夸她,很是高兴,如果前面不加胖嘟嘟三个字,她会更加高兴的。
一家三口吃完喜酒,又去杨家看了看。
杨大树和林香草正好都在家,杨成林今天带对象回家做客,杨家夫妻留在家里招待他们。
宁卫华笑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林香草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道:“怎么不是时候,太是时候了,平时我们都不在家,这不,今天刚好都在家。”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稀罕福宝,小时候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