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没动静吗?”楚牧峰走到望远镜前,一边看一边问道。
“是的。”
西门竹有些无奈,一想到东方槐监控着的桥本隆泰已经顺利被抓,而且都已经供出不少汉奸,战果累累,他就有些心急。
谁让他这边迟迟没有进展呢。
“别急,只盯死了,他迟早会露出马脚!”
交代了一句,楚牧峰正准备离开时,谁想高野秀树推门出来了。
他双手背后,像散步似的,走了两圈后便随意坐在小院的椅子上,然后闭着双眼晒太阳。
只是如此吗?
高野秀树似乎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就这样闭目养神。
“不对!”
拿起望远镜,楚牧峰死死盯视着高野秀树的一举一动,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被无限制放大加以分析。
等等,高野秀树的耳朵在动!
听声音吗?
他在听什么声音?
“先帝创业三分鼎,险些一但化灰尘。将身且坐宝帐等,马谡回来问斩刑。”
就在这时,楚牧峰的耳边也隐隐传来一阵唱戏声。
虽然说楚牧峰看不到是谁在唱戏,但段子却很清楚。
这应该是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片段,只是怎么会在这里唱戏?
“你们在监视的时候,经常有人唱戏吗?”楚牧峰扭头问道。
“是的!”
西门竹听到这个问话后立即回道:“旁边有个院子,里面住着的是一个戏班,天天会有人练嗓子唱戏。”
“白虎当头凶难化,因此街亭失落他。丞相快把令传下,斩了马谡正军法。”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又是几句戏词唱出来。
“这个戏班子什么时候有的?是什么来路?唱戏的人是谁?你们调查过没有?”楚牧峰扭动着望远镜,将视线投向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距离高野秀树并没有多远,中间只是隔着一座狭小的民居而已。
“这个戏班子我们调查过,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是来这边临时唱戏的,不会停留太久,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会离开。”
“至于说到唱戏的,每天固定一个人,他是戏班子里最能唱的,叫做王长印。”西门竹早就调查过这个。
“科长,您不会怀疑这个戏班子有问题吧?”
怀疑吗?
楚牧峰又重新观察起院子里的高野秀树,耳边同时传来这样一句戏文。
“哎呀,老将军,我想先帝白帝城托孤之时,言道:马谡言过其实,总无大用。山人一时大意,错用了马谡,失守街亭。”
“我哭得先主,何曾哭得马谡?待山人拜本还京,自贬武乡侯,以安军心。”
言过其实,总无大用。
楚牧峰在听到这句戏文的瞬间,嘴里不断的念叨,这句戏文怎么听着好像是意有所指呢?
确切地说整段戏文在楚牧峰的脑海中,此刻都已经被一一分析,直觉告诉他,这段词不简单,里面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
等等,或许是用戏文来传递情报!
楚牧峰脑海灵光一闪,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在这个年代,传递情报的方式有很多种,很多都匪夷所思,常人无法想象的。
但只要有相对应的密码本,这些都是能迎刃而解,会变成一条条机密消息。
楚牧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科长,高野秀树站起来了。”
果然,原本躺着的高野秀树,随着最后一句戏文的落下,起身又走回房中。
那感觉就好像他是特意出来听了一曲戏似的,其他毫无异样。
“那个戏班子有问题!”
楚牧峰放下望远镜,沉吟片刻后说道:“立即安排人全面监视这个戏班子,尤其是那个唱戏的王长印,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会有所行动。”
“科长,您是怀疑王长印在和高野秀树通风报信?”西门竹问道。
“不错!”
楚牧峰指了指那个院子说道:“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你即刻派人盯着王长印,现在就去,记录下他的所有行踪。”
“是!”
西门竹赶紧派手下做事。
“希望这个王长印能带来点新线索!”
将这事交代下去,楚牧峰就离开了这里,再留下来也没必要,有西门在这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咦!竟然下雪了!”
坐在车内的楚牧峰,看到窗外飘下朵朵雪花时,不由得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北平城,而是江南的金陵,下雪还真是挺少见的。
“停车!”
楚牧峰推门走下车,沿着道路缓缓往前走。
他很喜欢下雪的天气,因为白雪能将所有污垢都遮住,天地笼罩在纯白之中,心情都会变得宁静下来。
就像现在。
这刻的楚牧峰不去想任何事,就这么信步走着,那辆汽车在后面慢慢跟随。
“楚大哥!”
就在楚牧峰信马由缰走着的时候,耳边突然间传来一道悦耳的的叫喊声。
他抬头看过去,发现眼前站着一道倩影。
她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身材修长,头发扎成个马尾辫,显得干净利落,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带着一抹诧异表情。
是燕清舞。
想到这个女孩背后站着的是宋家时,楚牧峰的眼神中已经多出些许探究味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牧峰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