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在当日晚上便查出了最先造谣吴宽为谢至舞弊之人。
在查出真相之后的第一时间,牟斌便把详细情况报到了弘治皇帝那里。
此人名为曾经义,通州人士,素有才思敏捷之称,本以此番乡试必能一举夺魁,每想到却被谢至抢了风头,屈居了第二。
第二虽说也已中举,来年也可继续参加春闱了,但对于期望颇高的曾经义却是有些失衡。
因而也便传出了如此谣言。
这个谣言的影响虽是恶劣了些,但弘治皇帝的处置却还是较为温和的。
“这个曾经义秋闱的文章,朕倒是也瞧过,已算翘楚了,若非谢至那小子在前面挡着,如此文章却是可为解元的,年轻气盛,一时之间心中不快吐出不当之言,行出不当之事,也不是不可原谅,这样吧,削去曾经义此次秋闱成绩,以儆效尤,也望他能以此为戒,沉淀脾气,来年秋闱再一举夺魁。”
牟斌话少,不擅长拍马屁,也不擅长说句漂亮话,对弘治皇帝的安排直接应道:“臣遵旨。”
在弘治皇帝的旨意传到曾经义那里之时,谢至正与王守仁一道把酒言欢呢。
“守仁兄,明年春闱,你也要参加吧?”
王守仁放下酒杯,笑着回道:“是有这个准备,不过,有你在,在下这心中可是越发没底了。”
他竟能让王阳明心中没底?
谢至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个精光,回道:“守仁兄这话说的,应该是有守仁兄在,某心中没底才对。”
王守仁为谢至倒了酒,二人碰了一下,道:“莫要自谦了,在下可没有当场写下五篇策论的本事,在下也不非得求得一个状元,只需能中便是,其实,在下并不想做京官,京官身居庙堂,却是脱离了百姓,如此为官不察民间疾苦,又如何能够做个好官?”
果然不愧为一代先哲大师,这想法果然与他人不同。
谢至也有如此想法,也不想从京官做起,难道说他已经像先哲大师靠拢了。
谢至倒了酒,激动的与王守仁碰了一下,回道:“某也如此想,来年春闱不管能否高中,某想着都要与陛下请求,外出治理一县,某以为,县虽小,却组成了大明的锦绣江山,若能强一县,富一县民,那便才能千万县,富千万民,只有强了千万县,富了千万民,那我大明才能国强民富。”
谢至这番言论让王守仁愣了一下,随之扯起一个笑容,颇为激动的道:“想不到你年纪虽小,却能有如此想法,这样可好,来年春闱之后,在下去随你治理一县,做你副手,如何?”
大名鼎鼎的王阳明竟会主动提及做他的副手?
这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算了,还是答应吧,他所计划之事确实是需要些强有力的班底的,多个人也就能够多份力。
现在的王守仁看起来也就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大可不必把他与那个先哲大师王阳明挂钩的。
顿了一下,谢至回道:“某这里倒是没问题...”
谢至的客套话还未说完,王守仁直接道:“没问题便好。”
王守仁干脆,谢至也自是不再多言。
谢至和王守仁还正喝着,贺良便跑了过来,满脸谄笑的道:“少爷,告知你个好事。”
谢至有些微醉了,迷迷糊糊的斥责道:“有话直接说。”
贺良收敛了笑容,回道:“是这样,少爷,那个造谣吴主考为你舞弊之人已查出来了。”
这个事情虽说对谢至没有过多的影响,却是让谢至好像在嗓子之处卡了一根鱼刺一般难受。
白日的时候,弘治皇帝才曾诺说要继续追查此事,没成想这才几个时辰便有了结果?
谢至从椅子上起身,厉声问道:“是谁?是哪个狗东西吃饱了没事干,陷害本少爷?”
贺良笑了笑,回道:“曾经义...”
谢至发愣,回想着自己脑海之中对这个人回忆。
很快,贺良又道:“就是此次秋闱的亚元。”
谢至复而又坐在了椅子上,可以确定,这个人他以往的时候并不认识,也可确认此人为何要传出这种谣言了。
有共同的利益损害,传出如此谣言也不稀奇。
谢至得了解元压了人家一头,传出此谣言也不奇怪。
重新坐在椅子上的谢至,颇为淡定的问道:“那个曾经义现在如何了?”
弘治皇帝既然说是要查出造谣之人,现在造谣之人已经查出,总得是有些交代才是吧。
贺良紧接着又回道:“锦衣卫带去的陛下圣旨,取消曾经义此事秋闱成绩。”
谢至淡然哦了一声,回道:“如此惩处倒像省!
打发走了贺良,王守仁才道:“陛下如此处置是颇显宽仁,不过就以曾经义勾陷座师之人品,往后即便得以中举,得以入仕,仕途之路必然也不会再是一帆风顺的。”
王守仁这话不假,在这个提倡尊师重道的时代,一个构陷座师之人,往后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所不齿的。
谢至也未多言,既然多了为之承担后果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在这个事情之上对他的损害并不是很大,查出幕后之人已查处,也已经做出惩处了,他也没什么再大的要求了。
就在弘治皇帝的旨意刚下达,有个鬼鬼祟祟之人直接在及第客栈找到了曾经义。
此人便是曾被谢至的打伤的周平。
曾经义见到周平直接行礼,喊道:“小侯爷。”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