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正与朱厚照二人专心于书本之时,萧敬收了还在滴水的伞走了进来。
先与朱厚照见礼,道:“奴婢拜见殿下。”
朱厚照瞧见萧敬,举起手中书本,道:“是父皇让你来的吧?本宫正读着书呢,你可回去与父皇复旨了。”
朱厚照这完全就把萧敬当成领了弘治皇帝旨意来监视他了?
可惜,萧敬却是很不给朱厚照面子,回道:“殿下专心读书之事,奴婢会如实禀告于陛下的,奴婢这次来带来了陛下口谕,请谢伴读即刻前往乾清宫见驾!”
不仅朱厚照诧异,谢至也很费解。
他这也没做什么啊,弘治皇帝大下雨天的找他又有何事?
谢至还未开口询问,朱厚照便问道:“父皇找谢五?所谓何事啊?”
萧敬无论是否知晓自然是不会回答的,对朱厚照的问题恭敬回道:“奴婢接陛下旨意是请谢伴读见驾,至于陛下找谢伴读何事,奴婢却是不知晓了。”
虽没能从萧敬口中知晓答案,但弘治皇帝的召见却是不能不去,谢至只好起身,道:“陛下召见乃某荣幸,某这便去。”
说着,谢至便拿了伞就往外走。
朱厚照却是在后面喊道:“本宫陪着你一道,若父皇为难你,本宫护着你。”
朱厚照倒是挺够义气的,只不过,在弘治皇帝面前,他能否护住那还真得两说。
朱厚照此言出口后,谢至还未说什么,萧敬便直接劝道:“陛下只召见了谢伴读一人,殿下即便跟去也未必能够与谢伴读一道见到陛下的,外面雨大,殿下还是留在屋中安心读书才是。”
萧敬所言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顺着萧敬的劝说,谢至随即也开口道:“殿下,萧公公所言极是,殿下是该好生留在这里读书才是,殿下,别忘了草民说过的话,这天儿正是大好时间,可莫要错过了。”
朱厚照也是要求进步的,也想改变外界对他的风评。
谢至说这话自然是能够劝住朱厚照的。
谢至此言之后,朱厚照虽有不高兴,却也还是道:“好吧,本宫听你的。”
朱厚照同意,谢至不觉有什么,倒是萧敬有些不解,前些日子,太子还求着陛下那里要换伴读,现在几日的功夫,便能听进谢至的话了?
当然,萧敬也不过只是心里费解一些,自是不会出言询问。
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绝不会多说一句。
“走吧,萧厂公。”谢至开口道。
很快,谢至和萧敬每人举着一把伞便往乾清宫而去。
一路上,萧敬也不多言只顾埋头往前走,谢至也只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其身后。
没用多上时间乾清宫也到了。
到了乾清宫后,萧敬直接带着谢至便走进了大殿。
“陛下,谢伴读到了。”
顺着萧敬之言,谢至随即行礼道:“草民谢至拜见陛下。”
弘治皇帝淡淡回了一声后便问道:“那个什么五子棋是你教太子的?”
原来是问这个事情啊?
谢至如实回道:“是,是草民教殿下的!”
接着,弘治皇帝又道:“是从何处学来?”
谢至能如实回答吗?
“草民若说是草民自己悟出来的,陛下信吗?”谢至试探着回道。
原主自出生以来便一直待在谢家,每日也就是玩乐了,想找个像样的借口都不行。
没办法了,也就只能用如此低级拙劣的回答了。
弘治皇帝相信与否的不得而知,只是道:“来,你与朕下一盘。”
谢至自是不能拒绝,回道:“遵旨。”
萧敬不多说话,还是很有眼力劲的,很快便端来了棋盘。
谢至与弘治皇帝对膝而坐。
弘治皇帝手拿白棋率先放在了正中央。
谢至紧随其后落下了黑子。
看来,朱厚照教弘治皇帝的规则还是很有效果的。
不需要谢至讲解,弘治皇帝倒也能接连不断的落子。
在放了那么不到十二颗之后,谢至之前布的局已起到了效果,道:“陛下,草民僭越了。”
随即,练成了四子。
弘治皇帝知晓规则,自是也明白如此局面之下他的败局已成定数,也并未强求,放下了手中棋子起身。
谢至也只得是紧随弘治皇帝站起了身。
“你觉太子如何?”
这问题把谢至问的有些发懵,愣了一下,问道:“不知陛下指的哪方面?”
弘治皇帝背对着谢至,道:“都指,你如实说,无论你说了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既然弘治皇帝走这么说了,那谢至便不客气了。
随即,谢至便开口道:“殿下聪明睿智,也够义气,只是...殿下乃嫡子,又无其他兄弟,这便导致了殿下没有竞争压力,自然也就使得陛下放纵一些,殿下若肯努力的话,那些经史子集的根本就难不倒殿下的。”
谢至这话完全就是实话了。
弘治皇帝表情淡然,倒是也没有什么不满。
良久才道:“朕若让你看着太子,督促着太子用功读书,你可能办到?”
这个差事可并非那般容易的。
朱厚照那厮别看现在被自己哄住了,肯用功读书了,谁能知晓他又是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新鲜劲儿。
既然弘治皇帝问的是否能,谢至自是要拒绝的,回道:“陛下,倒也不是草民不愿意,草民恐是没有这个能力的,毕竟殿下乃是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