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张鹤龄后面的张延龄,有些期盼,又生怕拒绝,怯生生的问道:“云中侯是来看我们笑话,还是来接我们回去的?”
谢至可没有那么无聊,哪有时间来看他们笑话。
张延龄这个问题一出,张鹤龄也是一脸的期待,脸上的那表情好像是在说,若是谢至敢回答第一种,便要苦给你看的架势。
瞧着两人的模样,谢至停顿了一番,回道:“世伯这样想某,某可就寒心了,某是那样的人吗?这几日陛下突然让殿下监国,某作为辅政将军,需要忙的事情太多,若不仔细盯着,下面的人办事实在差强人意,用了这么久,才终于把世伯丢了的铜钱找回来。”
谢至才说到此处,张鹤龄便兴奋的出声问道:“本侯的铜钱找回来了?”
谢至点头,应道:“找回来了”
谢至又一声回答之后,张鹤龄好像依旧有些不放心,又紧抓着问道:“真找回来了?”
找回来那便是找回来,谢至犯得着在这个事情之上玩笑吗?
谢至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还有假?富民银行的那铜钱由于是新制铜钱,在外面流通的并不多,一旦有人使用立马便会被人盯上,这不,与世伯府那王鸣一道偷走铜钱的一个叫郑春的,拿着铜钱去翠香楼使用,被抓了个正着,铜钱都已经找到了,世伯也能补偿那些苦主了,自然世伯也就能回去了。”
接张鹤龄兄弟回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一点,还得是让他出了血才行。
翠香楼的那笔银子他或许是不应该出,但被他打死之人的亲眷,他总得是管的。
就张鹤龄那种撒泼的性子,若不让他受些苦的话,打死他都不会拿这银子的。
谢至回复之后,张鹤龄兄弟相拥喜极而泣,欢呼着终于能够出去了。
就在兄弟二人欢呼的时候,谢至还是与他们实话实说,道:“世伯,还有个事情必须与你们说清楚才是,第一,被你们打死那家丁,还有老爹需要赡养,而那对年轻夫妇还有一幼子也是需要你们养育的。”
这个问题对与张鹤龄兄弟实在不算太难的事情,毕竟那么大的家业,也就是多养育了两个人而已。
可架不住张鹤龄兄弟抠门啊,谢至话音才落,张鹤龄便道:“此事与那王鸣脱不了干系,若非那王鸣偷走了本侯的铜钱,本侯又如何会行此事,即便要赔偿,那也是那王鸣的事情。”
这世上的确也还有要钱不要命的人,张鹤龄兄弟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
原本以为他会经过这几日的事情有所改观,没想到还是那样的臭德行。
谢至脸上倒也不见怒意,带着浅笑,道:“若说王鸣承担的话,那恐是不易了,王鸣他不过是奴籍,能有多少家当,把他自己养活了都勉强,又如何再多养活两人?”
顿了一下,谢至便紧接着道:“其实吧,世伯,外面一切都好,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出移交给殿下后,自己便每日笙歌,朝中大臣本就对此不满,世伯出去省的再让他们弹劾,或许是因某被安排了辅政将军,这几日也没少被弹劾,真是难做的佷。”
谢至说的虽说云淡风轻的,但意思却是很明显了,张鹤龄若是不拿了这笔银子,他们也就不必出去了,反正现在的弘治皇帝已经把朝中的事情都移交给朱厚照处置了。
这般情况之下,可没人再给他们做主了。
谢至这般出口之后,张鹤龄竟是依旧踌躇不定,倒是张延龄开口,道:“大兄,这个事情倒也不算为难,要不就应了吧?”
张鹤龄在考虑了半晌之后,才终于回道:“嗯,那便如此吧。”
张鹤龄答应之后,谢至才笑了笑,道:“其实此事殿下已下了令,世伯终也是得答应的。”
谢至此言一出,张鹤龄兄弟立即朝他投来了幽怨的眼神。
朱厚照若是私下所下的指令那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摆在明面的,那可就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即是如此,与他们说这些又有何意思,这不是耍着他们玩吗?
不过,张鹤龄兄弟心中即便再有不满,能做的也就是这般幽怨的给谢至一个眼神了。
他们可着实不敢得罪了谢至,现在唯一能就他们出去的也就只有谢至了。
张鹤龄兄弟不说话了,谢至才紧接着又道:“另外还有一事,在翠香楼抓王鸣那同伙郑春的时候,他便已经花费了些银子,那老鸨上门讨债,世伯恐也是得把这笔银子也出了的。”
张鹤龄盯着谢至,一脸的幽怨,在张延龄喊了几声之后,终于应道:“好,多少?”
虽咬牙切齿,终于也是应了。
谢至是个实诚人,在这个事情之上也没做贪墨,直接道:“十两。”
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是不少,但对张鹤龄来说却也并不算多,对那偏偏张鹤龄是个抠门之人,听到十两这个数目,浑身都痛,但在忍了半晌之后,终于道:“本侯拿了。”
说了这么半天,把该说的都说过之后,谢至才又叹道:“两位世伯真是受苦了,某马上便带你们出去。”
至于张鹤龄和张延龄衣服的问题,谢至可就不操心了,他们若是不觉着丢人,谢至完全可以就这么直接把他们带出去的。
不过总的说来,他们两人还是要脸的。
在跟着谢至离开之时,张鹤龄便主动与谢至请求,道:“我们这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出去也不合适,可否为我们找些衣服去?”
只要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