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思考片刻之后,谢至紧接着又道:“为了方便管理,这个戏班子要由朝廷来管理,所有的剧本编写也需得有朝廷来做,去哪里演出,也得有朝廷制定安排。”
谢至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弘治皇帝并未马上答应,当然也并未说反驳意见。
朱厚照倒是持了赞成意见,开口道:“父皇,儿臣倒是觉着谢五所言的这些值得一试,今日在云中的这场表演在百姓之中反响还算是颇为强烈的。”
对朱厚照的意见,弘治皇帝依旧并未多说。
薛庄距云中的距离本就不是很远,再加上一路都是新近修建起来的水泥路面,平坦光滑,马车行驶在上面很快便进了云中城。
一进云中城,便立即赶进了县衙。
云中的一些差役被谢至抽调进京协助组建五军都察院,所以现在县衙中差役配备并不完整的。
谢至既然能通知薛庄那里提早准备酒菜,那自然也就会通知县衙王守仁这里弘治皇帝要到的消息。
即便如此,在王守仁一行人到达县衙门前的时候,那县衙的大门还是紧闭着,未有丝毫迎接贵客的架势。
这倒也像是王守仁担现在的弘治皇帝他是来微服私访的,也不是带着仪仗来视察,那县衙自是也没有必要大开大门迎接的。
有人去敲门,短促的几声敲门之声后,县衙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片刻的功夫,王守仁便身着官服亲自迎接了出来。
这样看来的话,县衙的大门虽说紧闭着,但王守仁却也做了弘治皇帝要来的准备。
在县衙门口,王守仁并未行礼。
一直带着弘治皇帝到了为其所安排的客房,王守仁才见了礼。
在房中见礼,就连县衙外面的那些差役都不会知晓今晚此来的这些人究竟是何人。
王守仁见了礼,弘治皇帝便挥手打发掉跟随来的一干朝臣。
“卿家想必也累了,早些去睡吧,王知县,为众位卿家安排好下榻之处,定要保证众卿家完全能够歇息的好。”
这个时候打发这些人去睡觉,可见弘治皇帝并不想与这些人讨论谢至弄出来的那个舞台剧。
其实想都不用,在这个事情之上,多数大臣必然是持反对意见的,毕竟这个事情直接触及的便是文人的一些利益。
作为为朝廷宣传者的读书人,眨眼之间换上了这种下九流的戏子,他们能接受吗?
弘治皇帝打发离开,有人立即开口,道:“陛下,臣有话要说,那个大戏”
此人还未说完便被弘治皇帝打断了。
弘治皇帝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道:“卿家今日想必也疲乏了,此事不着急,等回京之后再详细说也不着急。”
弘治皇帝也没说不听,而是说要回京之后再细说,他们也不能逼着弘治皇帝现在就听吧?
无奈只能是拱手告退离开。
在一众大臣离开之后,弘治皇帝却是并未马上歇息,而是召见了唐寅以及今日在戏台之上表演的一众人马。
这些人被贺良通知之后,唐寅便找了两辆马车一并都拉到了县衙,与弘治皇帝还是前后脚到的县衙。
这些人进来之后便直接拜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表演者,是模仿者,在台上可以扮演高高在上的皇帝,但在私下却只是普普通通的庶民罢了。
几人见礼之后,未等弘治皇帝询问,朱厚照便指着其中一人道:“在台上就是你在扮演本宫。”
拜在这里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人而已,样貌虽说不同,但从身形年纪之上也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朱厚照询问之后,那少年拜下道:“是,正是小人。”
少年回答之后,朱厚照摇头否认道:“谢五,这人你是从哪找来的。”
这戏班子扮演之人都是唐寅去寻找的,谢至还真不能抢了这份功劳的,如实回道:“这并非臣找的,这是伯虎找的。”
唐寅没抢着做回答,朱厚照也没再询问,只是端详着那少年,否认道:“这哪像是本宫,哪有本宫英俊。”
朱厚照这厮一向都自恋的很,这少年与他自是不会一样的。
找一个长相相似之人哪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为了防止以假乱真都不可能找样貌相同之人扮演的。
当着弘治皇帝的面,对朱厚照的自恋谢至不置可否,笑着道:“殿下独一无二,不说样貌,就是身上气势都与殿下相比差远了,这个舞台剧的初衷是要展现情节,表演者样貌气势乃至个人魅力那都是表演者的,不可代表了殿下本身的。”
出身不同身上的其实自然也就不同了,像朱厚照这般含着金钥匙出身,从小又受着最了一番之后,朱厚照不再纠结此事,指着另一人道:“你扮演之人便是父皇了?”
能扮演皇帝那是一种荣耀,却也是一种负担,谁能知晓自己是否自己何时便会因为一个不到位掉了脑袋。
那人不断点头,回道:“是。”
紧接着,朱厚照便指着另一少年,问道:“你扮演的是谢五?”
那少年抬头瞅了一眼谢至,才点头回道:“是。”
朱厚照在少年面前走了几步,怪怨道:“谢五,扮演你的这人怎比扮演本宫的英俊。”
这也不愿朱厚照抱怨,谢至在两少年身上来回瞟了一眼,扮演他的那人着实要比扮演朱厚照阿那个帅气一些。
对于这个问题那便不能直接了当的承认了,谢至扯起一道笑容,反问道:“是吗?臣倒是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