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营这些问题之上,谢至是没有经验,可张懋可就不一样了。
作为中军府都督,张懋可谓是经验丰富。
只在舆图之上便在台州北郊之处找到了一处易守难攻之地。
选好地方之后,谢至便跟着张懋做了实地考察。
实际到了地方一瞧,嘿,比舆图之上见到的都好。
这里地势颇高,站在此处可把台州城的所有情况都都收入眼中。
作为安营之处那是再何事不过了。
张懋颇为满意,脸上带着笑容,笑呵呵的道:“此地甚是不错啊,于此安营,易守难攻之外,即便有敌来犯,我们也能迅速出击。”
谢至不过只是在书本上学到了一些兵法而已,还缺少实践。
跟着张懋,正好可与他实地学习一番。
张懋也不吝啬,真心诚意教授谢至,把他在此安营的优势讲了一大堆。
谢至听得也认真,就差搬个小板凳来了。
讲了片刻功夫,张懋带来的护卫领着一人出现。
不等那护卫介绍,那人便主动一脸堆笑的做了自我介绍道:“卑下浙江都司指挥使刘一清见过公爷,见过伯爷。”
张懋气场十足,谢至也是一脸的不苟言笑。
片刻,张懋出言道:“刘都指挥消息着实灵通啊,本公才到,刘都指挥便到了。”
他们到了这里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刘一清便能够尾随而来。
就好像是算准了时间,尾随他们过来的。
刘一清脸上不见丝毫异样,笑嘻嘻的回道:“卑下在接陛下旨意后,便一直派人打探过往的陌生人,卑下虽没见过公爷,但听手下说及公爷和伯爷的样貌举止,卑下便想,这定是公爷和伯爷到了,满朝上下,还就只有公爷如曹孟德那句诗,怎么说来着,老骥对,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还有伯爷,少年”
刘一清才夸了张懋,夸赞谢至之言还没等去全部出口,便被张懋给打断了。
“罢了,莫要说这些,本公没工夫听你说这些,本公身为平倭都督,要考虑的是平倭之事,你掌浙江都司,便更应该往这方面多做考虑。”
这个时候你倒是没工夫了,当时夸你的时候,你怎不说你没工夫呢?
谢至站在张懋旁边有些郁闷,这刘一清夸了半句,他正等着后半句呢。
被张懋训斥一番,刘一清连连点头,答道:“是是是,卑下知晓,公爷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卑下定当办妥。”
五军都督分管这些卫所,浙江下辖卫所正好归中军都督府管辖。
作为上下级,刘一清对张懋更是阿谀至甚。
可惜,张懋不是那种喜欢听阿谀奉承之人,对刘一清的这些话并不买账,冷声道:“先行无需你所做之事,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是,本公之后如何做,自是吩咐你。”
选兵之事,也不着急这么早提及,等用到的时候,直接派人挑选便是。
兵在精而不在多,这么多水师卫所,挑选了几千人应当也不成问题。
刘一清仍旧不罢休,又道:“公爷,卑下早就收拾出了房间,公爷不如先行去歇息,具体事宜之后再从长计议。”
张懋是那种贪图享乐之人吗?对刘一清的邀请自是直接便拒绝,道:“本公也是带兵的,何种恶劣之地没去过,这又算作何?谢至,你若受不了,你可去。”
谢至连忙摆手,回道:“某不去,张世伯主将都能够风餐露宿,某一个副将岂能徒安逸。”
很明显,刘一清邀请的可是张懋。
张懋都不去,他去算怎么回事。
谢至拒绝,张懋抬手道:“刘都指挥回去吧,本公若需要自会吩咐你。”
被打发离开,刘一清仍旧不甘心,道:“要不,卑下留些人手也能帮公爷些忙。”
刘一清这般做,傻子都能想明白。
这是想派人盯着张懋等人的动作啊。
张懋本来就没给过刘一清好脸色,听刘一清这么说,更是不客气的很,直接摆手骂道:“滚。”
刘一清好歹也是浙江都司,掌管着不少卫所的,也算是一方的封疆大吏。
武将地位虽不如文臣些,但那与一方布政使也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被张懋这么骂,刘一清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嘻嘻的道:“那卑下告退,公爷若有吩咐记得去寻卑下。”
瞧着刘一清告退,谢至一脸佩服,笑着道:“这刘一清是个人物啊,某印象掌兵之人不都是有一说一吗?这怎么这般厚颜无耻,溜须拍马功夫也是用到了极致。”
张懋更是一脸嫌弃,骂道:“朝廷的精兵都被这些败类贻误了,如此之人带出的兵能好到哪里去?”
嫌弃的评价了一番刘一清之后,二人才在搭起的灶火之中坐下。
坐下后,张懋开口道:“你云中卫应是快到了吧?”
这个事情,谢至哪能知晓,现在又不像后世的通讯那么发达。
对张懋的询问,谢至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答案,不确定的回道:“应当是快了吧。”
张懋也不言语,道:“今晚恐是不会平静了,不愿平倭继续的大有人在。”
首先,对这个事情首先朝中的很多人便持有反对意见,毕竟那可是烧钱的营生,只要平倭大军还在一日,他们腰包里的前随时都可能会拿走。
其实,便是沿海之地的这些官员和商贾,凭借着倭寇的东风,他们每年不知能捞到多少银子呢。
这些人一方面害怕倭寇被平,他们没了攫取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