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才回家,还未进门,贺良便探头探脑的跑了出来,道:“少爷,老爷吩咐让你一回来便即刻去书房,少爷,你去书房之时要小心着些,老爷这次好像真就动怒了,一回家便把几个少爷都也喊去书房了。”
又动怒了?
谢至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几日所干的事情,放心许多,只要他那老爹发怒的源头不是他那便好。
谢至冲着贺良扯起一道无所谓的笑容,回道:“好,本少爷知道了,你回去吧。”
在谢至丢下这句话,正准备离开之时,贺良凑过来悄声,道:“少爷去了老爷书房,好生认错,小人会在外面守着,若情况不对,立马去找夫人来,夫人总归是爱护着少爷的?”
这是何意?是觉着谢迁动怒是因为他?
天地良心啊,自从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谢至每日可都是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谢家,便是东宫了,就原主以前常去的那些酒肆乐坊,他可是一次不曾光顾过的。
在东宫,时不时惹事的可也都是朱厚照那厮,他可是完全做好了伴读的责任。
贺良虽是好心,谢至心下委屈,自是并未好言好语的回答,冷声冷气的道:“不用,本少爷又没做错事,还需你来护着?”
贺良无言以对,只能是摸了下鼻尖以表尴尬。
谢至虽说不用,但贺良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其屁股后面。
看在贺良一片忠心的份上,谢至倒也并未在把心中的火气发泄在身后的贺良之上。
一路到了谢迁的书房门口,谢至正准备推门而去,手到跟前的时候,还是化掌为拳。
在敲了几下门之后,里面一道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道:“进来!”
谢至推门而入,谢家几兄弟跪成了一排。
这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也没听闻有何大事大声啊?
谢至愣了一下,抬脚笑嘻嘻的往前在刚走了半步,还未落脚,谢迁便一拍桌子,道:“混账东西,跪下!”
谢至更懵了,他也没犯错啊。
他这老爹现在不过也就是不惑之年罢了,怎如此这般阴晴不定,难道是更年期综合征?那病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得吗?
在谢至愣神的片刻功夫,谢迁又是一声厉呵道:“还不跪下!”
跪就跪嘛,至于如此吗?反正他自从穿越到这里,因原主留下的形象,他动不动就被罚跪,也不是这一次了。
谢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委屈巴巴的道:“爹,儿子又做错何事了,还望爹明示,儿子一定改。”
谢至这话也算是诚恳了,却是并未得到谢迁态度的转变,厉声呵斥,道:“何事?你说今日呈交给王少詹事的那篇策论是怎么回事?”
策论?
王德辉收到他的策论是出去了少许功夫,是找谢迁了?
按理说来,他那策论应该没问题才是啊,若是有问题的话,王德辉对他的态度不应该如此啊。
在那篇策论之后,他可是明显能够感觉出,王德辉对他好像多了那么一些亲切,一些器重的啊。
谢至费解了半天之后,才回道:“儿子知道儿子的那手字实在拿不出手,儿子已在努力了。”
谢迁怒容更甚了,找不到趁手的东西朝谢至招呼,竟脱掉鞋朝谢至这边而来,“混账东西,避重就轻...”
有谢家几个兄弟在,自是不需要谢至甩起膀子跑的,他们几个也就能拦下谢迁了。
谢正抱着谢迁,劝慰道:“爹爹爹...先听五弟说...”
抱着谢迁的谢正,又冲着谢至道:“五弟,你快说,那篇策论是找何人代笔的?”
原来如此啊,竟是怀疑他那策论是抄袭。
谢迁他还发怒呢,谢至的委屈谁管呢?
谢至可怜兮兮的回道:“大哥,那策论可是我亲自所写的。”
谢迁的怒气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听到谢至如此说脸上又升腾起了怒气。
“混账东西,还不说实话!”
唉,他都已经很努力改变了,他这形象什么时候才可以彻底改变啊?
谢至委屈巴巴的,道:“爹,这策论真是儿子写的,你怎就不信呢?不信的话你可去问王先生啊!”
谢迁冷哼一声,脸还有些胀红,不屑道:“王少詹事那是不了解你,你有多少斤两,老夫还能不知晓?”
以前的原主多少斤两,谢迁他是知晓。
可现在的谢至穿越而来,他可是堂堂的博士毕业生。
他也就是工科出生,对偏重于文史的这些四书五经不甚了解,待他接触上一段时间,拿个状元也没多大问题。
谢至无奈摊手,道:“爹,儿子也想勤奋向学的,你怎就不能相信儿子的改变,这篇策论真就是儿子亲笔所写的,这些可是王先生所授课的内容,儿子不过就是归纳总结了一下所出,一轻而易举之事,爹怎早就不愿相信?”
这些,谢迁的怒容终于少了些许。
看谢迁平静了下来,谢至才接着又道:“爹若不信,儿子可一字不差的背出来的。”
说着,谢至便开始起了背诵。
他自己写的文章,不过只是一天时间,背诵出来也并非难事。
随着谢至的深入背诵,谢家的几兄弟听得也是颇为的上心。
一炷香时间,谢至背诵完毕之后,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谢家二子谢迪,道:“爹,五弟这篇策论比儿子的还要好上不少的,如此文章,儿子还写不出来的。”
这是怀疑他那文章是出自谢迪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