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对谢至还是颇有好感的,对他拿来的东西倒是也没做拒绝,直接接了过来。
不过,朱慧在接过来之后并未自己享用,而是拿给了一旁的朱拱條。
朱拱條毕竟是孩子,也不知晓他们现在面临的处境,拿了糕点便忙不跌的往嘴中送。
在朱拱條津津有味享用之时,朱慧便出言问道:“不知陛下何时处决我等?”
朱慧语气平淡如水,把生死说成了拉家常一般。
这样子的心态就是很多大老爷们都不见得会有。
这样的奇女子世间还真是少有。
谢至微微一笑,回道:“明早早朝会商议此事,姑娘觉得某如何?”
这个时候若再不说这个问题,等到明日早朝之后可就晚了。
朱慧瞅了一眼谢至,片刻功夫后吐出一个字,回道:“还好!”
虽只是一个还好,却也时间朱慧对他还算是满意的。
便已经足够了,谢至扯起一道笑容,问道:“那不知姑娘可嫁与某,姑娘尽管放心,某既娶了姑娘,定会对姑娘负责,这天下之中,绝无人再能欺姑娘之人。”
谢至这番话之后,朱慧若是没有震惊那是假的。
谁都知晓,弘治皇帝能把平定藩王叛乱交于谢至,那是对谢至的倚重和信任。
能得皇帝信任,那可是前途无量的。
因为一个女人自毁前途,恐没几人能够做到。
朱慧呆愣一时之间不知该做如何回答,谢至又催促道:“怎样,如何?”
朱慧还是不说话,谢至紧接着又道:“人生在世,哪能任何事情都循规蹈矩,若是不疯狂一回,岂不是白来这世间走一遭了?你放心,只要你能答应,某自会护你周全。”
一句护你周全,估计哪个女人听在耳中都会欣喜的吧?
久久朱慧都为说话,毕竟若是选择了谢至那便是背离了自己的亲人。
谢至也不着急,一直在等着朱慧的表态。
良久,朱慧问道:“那哥?”
此番朱宸濠虽失败,却也并不甘心,朱宸濠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心思,往后若是有了机会,朱宸濠定还会兴兵作乱的。
再者说,谋反大案,罪魁祸首者都能被免除惩处,那往后必会有效仿之人。
所以说来,朱宸濠是必死无疑的,就连朱宸濠儿子朱拱條都是必死的。
谢至做不到的事情也不胡乱承认,开口道:“宁王无人可保!”
朱慧转而又问道:“拱條呢?”
谢至不说话,朱慧道:“你若能保住拱條,本姑娘便嫁你了,你也放心,拱條还小,本姑娘也会告诉他真相,还有,也不是因拱條,本姑娘才答应嫁你的,本姑娘也不是轻易将就之人。”
天潢贵胄出身的闺阁女子竟能有如此豁达,给谢至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某应了,某定尽全力。”
朱拱條眼巴巴的瞅着谢至。
谢至盯着朱拱條斥责道:“瞧着作甚,吃你的糕点。”
朱慧住的牢房虽说是单间,但有朱拱條这个电灯泡在,真是不方便很多。
谢至也知晓朱慧对她这个侄子的宠爱,也不能把朱拱條给赶走。
谢至拉着朱慧道:“你还未到过京师吧?走,某带你出去转转。”
朱慧越发震惊,诧异问道:“现在?”
朱宸濠家眷被关押在此也是弘治皇帝的旨意,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之下,就把人犯带出去,这岂不是在抗旨?
谢至拉着朱慧就走,道:“无妨,某知晓分寸,走吧!”
谢至现在的功劳,随便找一个缘由就能把朱慧带出去。
带着朱慧离开宗正寺之后,谢至带着专门挑繁华之处。
毕竟是京师,自是要比南昌繁华不少。
借道两旁摆着卖各种小物件和特色小吃的摊贩,街道口以杂耍混饭吃的
朱慧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每瞧一件东西便要买下。
谢至也大方,只要朱慧看上便掏银子。
只不过,谢至为寻求方便,再出来的时候也没带个人,朱慧买的多,谢至自己也就拿得多。
“谢”朱慧才出口叫了一声,便不知晓给如何称呼了。
谢至摆摆手,大气道:“直接称呼某谢至便是。”
顿了一下,朱慧喊道:“谢至”
朱慧再不拘小节,毕竟也只是一个女子,喊了谢至名字后,明显有些娇羞。
谢至也不再多问,道:“一月以来也没怎么吃饭,想必也饿了,走吧,某先带你去吃饭。”
谢至带朱慧吃饭的地方自是不能太过寒酸,所选取的地方便在京师最大的一酒楼。
这酒楼名为飘香,是京师最大的,同时也是富贾权贵热衷之地。
庖厨是上等的,在追求香之后,还要求的便是排场。
以前谢至的挨着朱厚照去的那个,只是追求了热闹。
这飘香酒楼谢至也还是第一次来。
一进酒楼,便有小二迎了上了,喊道:“不知这位爷可是约了人?”
非得约了人,才能来吗?
谢至也没有气恼,笑嘻嘻的回道:“不曾,某也是第一次来,给某找个清静的雅间,少不了你银子。”
说着,谢至便掏出了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道:“这是爷赏你的,把你酒楼的特色酒菜可劲上,少不了你银子的。”
这酒楼虽说接待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像这样的小二每日所收到的小费也不少,但一下能给出十两的还真就不多。
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