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郎中已被请来了。
郎中瞧了孩童被灼伤之处后,道:“挺严重,老夫开个方子,涂抹在患处,这段日子不可穿衣,睡时也得当心着些。”
不等那汉子表示,萧敬从身上拿出铜板,付了诊费。
在郎中离开,那人却依旧没有罢休的心思,把讨要赔偿的问题面向了弘治皇帝。
“三百两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县衙中谢至书房的火炉烧的暖洋洋的,谢至正在里面百无聊赖翻阅典籍之时。
门子领着颇为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
“知县,这位兄弟说是要找你。”
谢至放下书本,打量了一眼一人,确定自己记忆之中没有关于此人的记忆,开口问道:“阁下是”
那男子也不说话,只是从身上拿出一腰牌亮在了谢至面前。
没见过猪肉,总归是见过猪跑的,这物件可是皇家差官才能用得起的。
谢至起身至那男子旁边,瞧清楚上面金吾卫几字之后,便堆起笑,笑嘻嘻的拱手道:“辛苦了,不知如何称呼”
那男子腰牌,回道:“吴猛。”
金吾卫乃是直接护卫皇帝的,吴猛出现在此处,可见弘治皇帝也是在附近的。
谢至直言问道:“陛下到了”
许是许久在宫中当差的缘故,吴猛脸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回道:“陛下在城南的茶肆遇到些麻烦,谢知县带上衙役即刻过去的。”
谢至搞成如今大体之上风清气正的局面可不容易,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敢给他抹黑。
若是被他知晓了,非得把他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谢至诧异之际,有些着急,朝外面喊来了李甲。
何三友在云中卫效力,衙门这里便由李甲负责了。
李甲也就是比较莽撞些,交于之事,也都能做好。
李甲一进门,便急吼吼的问道:“知县,有何吩咐”
弘治皇帝既然来找他出手,可见并未带仪仗,既是如此,那便不想被人知晓身份。
自然,谢至对李甲也并未严明弘治皇帝的身份,只是吩咐,道:“召集兄弟们,随本县往城南走一趟。”
城南因有陶器作坊的存在,流民多,商贾也多,打架斗殴都是常事,李甲也要经常出动往城南解决这些事情。
谢至在吩咐这个事情的时候,李甲便未多想,应了一声后,便出去召集人手了。
在李甲召集人手之际,谢至便已披了件外衣出了书房。
才从书房出来,贺良便匆匆而来,担忧问道:“少爷,出何事了。”
弘治皇帝前来,很有必要告知朱厚照一声的,那厮没有了管束,过分放飞自我的话,前面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形象可就全部泡汤了。
谢至在贺良身边,小声吩咐他提早告知朱厚照才算是放心。
一路急行,谢至带着衙役风风火火的赶至城南茶肆之时,那男子还在与弘治皇帝几人依旧还在僵持之下。
李甲开道,谢至随后漫步走了进去。
一进茶肆,见到门口坐着的弘治皇帝和谢迁后,下意识正要见礼,被弘治皇帝一个眼神制止了下来。
既然不需要见礼,那谢至也就公事公办了。
“怎么回事掌柜呢”谢至出声询问。
汉子从一旁往前站了一步,道:“小人正是,见过知县老爷。”
谢至抬手,笑嘻嘻的道:“何掌柜,生意可好”
那汉子扯起一道笑容,憨憨回道:“托知县的福,好,孩子娘娘也要好了,她好了也能帮着小人经营这茶肆,小人便准备送孩子去学堂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汉子脸上满是幸福。
这汉子名为何二带着妻儿来此逃荒,大儿子死在了路上,只活下了小儿子和病怏怏的妻子。
谢至去陶器作坊之时,正巧碰上了才来的何二一家。
谢至也是看他妻病子小,去陶器作坊妇人话,一开始只能做学徒,也只是管三餐,没银子可挣,妻子也没钱抓药,便借与他银子搭了这茶肆。
这茶肆服务的也就是来此买瓷器的客商,挣不到多少银子,却也有个活钱,能为他妻子看病抓药了。
瞧这,心肠多好。
谢至收敛了一些笑容,问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何二随即开口,一脸愁容道:“孩子不小心在这位公子身上溅了些水,这位公子便非得让小人陪三百两,小人哪有那么多”
何二还未说完,那人翘着二郎腿,道:“你是云中知县,即便你是知县也不好使,三百两,必须赔三百两,不然今日这事儿没完”
这么仁兄胃口倒是够大的。
谢至扯起那人衣服,问道:“溅到水了”
也不知道多大一点水,谢至找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踪迹。
也不再坚持这个话题,反而问何二,道:“令郎呢”
这人嚷嚷着自己身上被溅到水,那何家小子不过才五六岁,至少也是溅到些水了吧
问到这个问题,何二更愁了,唉声叹气,捶胸顿足道:“烫伤了,都怪小人,小人若是但凡有些本事,也不必让孩子跟着受这个罪”
谢至手搭在何二肩膀上,问道:“可严重”
何二没说话,点头做了回答。
谢至不再询问何人,反倒与那人笑嘻嘻问道:“不知这位仁兄高姓大名”
那人洋洋得意,回道:“江南王家听过吧王锦。”
生意方面的事情谢至也不操心,江南王家如何,谢至也并不知晓。
对王锦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