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谢至便早早洗漱完毕精神抖擞的前往了东宫。
他已在王德辉面前扳回了几分形象。
相信,凭借他的聪明睿智,用不了就会以一个优秀青年的崭新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谢至一路轻车熟路的去了东宫,却并未在殿中见到朱厚照。
整个殿中,除了一动不动的桌椅书本之外,空无一人。
朱厚照那厮是觉着,王德辉昨日才受伤,今日定是不会前来授课的吧?
哈...
谢至眼前好像已浮现出,王德辉吹胡子瞪眼的朝着朱厚照挥动戒尺的模样了。
哼,让你狂!
谢至坐在自己位置上,才刚端起书本,一页还未读完,便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抬头一瞧,是王德辉。
王德辉走路虽依旧还是那般风驰电掣,但却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看来,张永下手并不轻啊。
谢至起身不过只是做了一个见礼的动作,还未开口,王德辉便出言道:“太子还未起?去瞧瞧,你也一道吧!”
不用王德辉说,谢至也会主动请缨跟着一道瞧瞧的。
谢至跟随王德辉一路直接前往了朱厚照的寝殿。
才进寝殿,便听见一群宫人惊惊慌慌的穿衣洗漱的,与之伴随的还有朱厚照那厮的不断咋呼。
“本公子的靴子呢?”
“来人,给本宫梳头。”
......
王德辉在寝殿门前之时停歇了片刻,便抬脚走了进去。
内伺宫女见到王德辉进门,先后拱手称呼,道:“王少詹事。”
王德辉连太子都敢打,这些人对王德辉自是多少又几分惧意的。
王德辉也不搭理这些人,继续往里走。
倒是谢至,跟在王德辉身边,一一微笑与这些人点头示意。
细节决定成败。
他纨绔形象的改变,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小事的积累。
王德辉还未走至朱厚照身边的时候,那厮便起身行礼,一脸讨好的解释道:“王师傅,昨日本宫背书睡晚了些,也怪刘瑾那狗东西,没能按时喊本宫醒来。”
王德辉板着脸,面容严肃,对朱厚照的解释置之不理,道:“殿下先行穿衣吧。”
说着,王德辉转身便走。
朱厚照好歹也是一国储君,即便要做责罚,也不是此时衣冠不整之时。
王德辉要走,谢至与朱厚照见礼后,只好跟着也走。
谢至跟着王德辉重新返回殿中后,王德辉坐在孔圣人画像之前的椅子上,道:“前日老夫叮嘱你所记《后出师表》可有熟记?”
幸好,谢至没有偷懒。
不然的话,那可真就惨了。
谢至拱手回道:“已记熟。”
“先帝深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谢至不慌不忙背诵之后,便从容有理的拱手,道:“学生已背诵完毕。”
王德辉的口中不见丝毫表扬,依旧沉着脸,道:“嗯,入座吧。”
在又稍侯了些时间,朱厚照才人模狗样的出现在了殿中。
才进来,便嬉皮笑脸的问道:“王师傅伤势可好些了,张永那狗东西,竟敢对王师傅下手,父皇虽打了他板子,本宫也一定也不会放过他的,替王师傅好生出了这口恶气才是。”
王德辉脸上没有任何喜怒,沉着脸,道:“太子乃一国储君,将来便是一国之君,现在这个时辰,满朝文武早就于奉天殿早朝多时了,殿下却还在眠中,如何能对得起江山社稷。”
王德辉其实也不见得不清楚张永对他出手又是谁授意的。
只不过,朱厚照好歹是储君,把这个事情掰扯的太过清楚,无论对谁都没任何好处的。
王德辉这一席话之后,朱厚照讨好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附和,道:“是是是,王师傅所言极是,本宫一定改。”
王德辉抓起戒尺,满身威严,道:“臣僭越了。”
朱厚照脸色随即垮了下来,颓废之色尽显于脸,满是惆怅。
王德辉没有丝毫的动容,抓着戒尺,走至朱厚照身边,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戒尺狂舞。
王德辉打的多重不得而知,反正朱厚照依旧又是一番鬼哭狼嚎。
教训了朱厚照后,王德辉才继续开始授课。
所讲的内容仍旧还是出师表。
前世谢至所学出师表是以学习文言文为主,除了背诵之外便是一字字扣每个字的意思。
而在这里王德辉所讲出师表的侧重点则是变成了如何治国,如何做一个贤明之君。
几个时辰的时间,王德辉没有一句重样,全程都在引经据典,把出师表中诸葛亮上表刘阿斗全都贯彻进了经史典故。
如此博学,不愧是状元出身。
谢至听的认真,有些如此如醉。
若是把王德辉教授的这些东西掌握一二,即便是拿到后世运用到职场之中,有朝一日挤进福布斯排行榜之上那都没多大问题的。
王德辉滔滔不绝讲了大半天终有停了下来,问道:“殿下,臣又讲了一些,不知殿下有个感悟?”
朱厚照睡眼迷糊了半天,终于开口道:“王师傅,请恕本宫愚钝,实在想不出感悟来!”
王德辉瞧朱厚照这样,除了无奈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了,总不能因人家回答不出问题,便又对之挥动戒尺吧?
从朱厚照那里询问不出结果,只好转而问向谢至,道:“谢伴读,你可有感悟?”
谢至起身朝王德辉作揖,回道:“学生有些想法,错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