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之后,朱厚照便赶回了云中。
回到云中,见到谢至便得意洋洋的与谢至炫耀,道:“谢五,你可知道本宫这趟回京赚了多少银子”
这厮就不知道淡定儿子怎么写吗
不等谢至有所表示,朱厚照便伸出了三根指头,兴奋道:“不是三十两,不是三百两,也不是三千两,而是三万两,三万两知道吗”
谢至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洪武帝所制定的官员俸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堪称最低,那些官员出手却依旧阔绰的很,短短一日时间,便能筹集起三万两银子用来买香膏。
谢至心中诧异,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现,笑了笑问道:“殿下可还记得答应臣的。”
朱厚照身上毛病真的不少,但唯一一点儿就是真的大气,丝毫没有逃脱,直接摆手道:“放心吧,本宫记着呢,所赚利润的两成给你,本宫是不会赖账的。”
不会赖账便好。
朱厚照忙着配置香膏,顾不上再去云中卫。
马上就要秋收,王守仁也得负责收税粮,入库县中粮仓之事。
在粮食入县中粮仓之前,还得是严格检查了粮仓,保证粮仓万无一失才行。
若有漏雨之处,还得及时修补,发霉之事自是万不可发生的。
谢至也不能闲着,他把各村村正召集于县衙,严格叮嘱他们要监督着每家每户都能把粮食收回去,储存好。
这个事情是与县中没有多大的关系,但粮食受损,百姓无粮可吃,却也还得是依靠县中来救济的。
“各位为村正,有的还是族长,望各位督促每家用心收粮,交足朝廷税收,剩下的务必要细心保管,靠天吃饭,今岁收成好,不见得每岁收成都能如此。”
几个村正附和之后,谢至又道:“本县会派人陆续往各村收税粮,望各位能够叮嘱各村乡民认真交粮,谁家若有掺假,甚至估计交劣粮之情况,里长,村正一并承担,本县定严惩不贷。”
这个关若是把控不好,还真就会有人造假的。
毕竟那么多人呢,一旦混在一起,想要找到谁是谁家的可就不容易了。
在收了官田之后,谢至便遣徐经带着何三友等十几个差役押了一千石粮草送入了兀良哈。
送这些粮食的时候,谢至并未藏着人,一路之上不算高调,却也被不少人瞧在眼里了。
京师之中,为此事暗流涌动。
闻风而动的御史正磨笔霍霍,准备书写弹劾奏折。
另一边也正有几波人,想要借着此事搞垮谢至。
最为活跃的便是周寿,自谢至到了云中之后,虽只是一小小县令,名气已是传至了京中。
周寿一直都在瞅准机会,给谢至致命一击。
放眼整个大明,有哪家敢欺负到他周家的头上,谢至打了周平,周寿心中的那口恶气,怎能那么快就过去。
弘治皇帝的案头所放的几乎放满了弹劾谢至的折子。
盯着一堆折子正心烦意乱之际,萧敬又抱着一沓走了进来,报道:“陛下,又有弹劾谢知县的了。”
弘治皇帝随便拿了一份,只瞧了一眼,便扔在了一边,冷哼一声,嘴中怨怪道:“这些人拿着朝廷吩咐,却不想强我大明,富我百姓,一有风吹草动,便上折弹劾,天下不公之事多得是,怎不见他们上一件给朕。”
弘治皇帝虽很少发脾气,但一旦发起脾气来,那可还是很吓人的。
萧敬在一旁不敢多言,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弘治皇帝都得挑些毛病出来的。
片刻,弘治皇帝问道:“弹劾谢至的这些折子,谢卿都清楚吧”
萧敬回道:“应当清楚,谢公就在内阁,这些折子是要率先送于那里的。”
弘治皇帝点头,道:“谢家满门忠烈啊,谢卿为我大明殚精竭虑,谢至却是以大局着想,甘愿被天下人误解。”
弘治皇帝表彰谢家父子,一旁的萧敬有些吃醋,也没做多言。
就在此时,门口一小太监一个劲儿的往里瞭望,一看就是有急事。
萧敬抬脚走至门边,那小太监伸头在萧敬耳边言说了几句。
萧敬脸色有些变化,挥手遣走了那小太监,快步走至弘治皇帝身边,道:“陛下,朝臣在奉天殿外请旨,请陛下严惩里通外国的谢至。”
弘治红底起身,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愤愤道:“他们既愿跪着,那便跪着去,不必搭理。”
秋天的太阳,虽说不像夏天那般了,却也还是颇为炎热的。
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跪在奉天殿之前,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汗珠。
从早上,一直到中午,最后到了晚上也没能等到弘治皇帝的旨意。
有人一开始陆续倒下了。
事情原委如何,内阁中的三人多少也是能够猜出一些来的。
谢迁在内阁中,一日都有些焦躁不安,这个事情若是别人的,他完全不用擦手,只需等着弘治皇帝那里的决断便是了。
但这个事情好歹也是与自己儿子有些关系,谢迁不做发言,好像有些不太可行了。
将要下值之时,谢迁去暖阁见了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一见谢迁来,黑着的脸色马上带起了几分笑意,笑呵呵的道:“谢卿,来了看坐。”
谢迁并未坐下,回道:“陛下,此事全因犬子而起,陛下不必为难,请陛下严惩犬子,以儆效尤。”
弘治皇帝正要端起茶杯的动作迟疑了一下,问道:“谢至送兀良哈一千石粮食原因,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