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按弘治皇帝旨意解决了一切该解决之人后,东厂特务回京复命了,牟斌带着手下十几人留了下来。
“谢知县,可有何吩咐,只管说来。”
谢至自是不会客气,回道:“两狼山上还有一伙杆子,这些人皆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的,某先往之探探情况,若能说服那最好,若其执迷不悟,少不得还需牟指挥使帮忙的。”
牟斌授弘治皇帝旨意,听谢至指派本是情理之中。
可谢至如此做法着实有些冒险,牟斌却也不得不提句劝告之言,道:“既是杆子,当请朝廷派兵驰援直接剿灭,谢指挥使上山未免有些太过冒险。”
这伙杆子皆是云中人氏,上山落草实属无奈,多年以来,从未搅扰过乡中百姓,即便劫掠商队,也从未伤过人,可见其还算有人性,若直接剿灭,未免有些太过可惜。
谁让谢至善良呢,一旦朝廷出兵,这二三百人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淡淡道:“谁让本县是云中父母官呢,两狼山杆子皆是我云中百姓,当初落草实属无奈,岂能轻易出兵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总归是得给他们一个机会才是。”
谢至这番冠冕堂皇之言出口后,王守仁,唐寅,徐经包括朱厚照纷纷主动请缨要求一同前往。
若能带这么多上去,谢至就带兵了。
谢至一笑,摆手拒绝道:“哪能去如此之多的人,伯安陪着某去便是,你们在县中等消息便是。”
谢至拒绝后,朱厚照即刻便道:“这个事情怎能少得了本宫呢,本宫也去。”
朱厚照他倒是敢去,也得谢至敢带他去呢。
朱厚照是何许人也,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可就是天大的事儿。
这个后果可不是谢至能够承担起的。
谢至连忙摆手道:“殿下还是在县中等着吧,如此冒险之事着实不是殿下千金之躯能够参与的了的。”
朱厚照还想再做辩解,一旁的某并赶忙也出言劝道:“谢知县所言极是,殿下着实不该冒险,再说,殿下若去了,谢知县少不了还要顾忌着殿下,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
这个事情牟斌也算是参与者了,若是朱厚照真的出些什么问题的话,那牟斌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之下,朱厚照的固执己见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最后不得不与唐寅和徐经留在了县衙中。
谢至和王守仁从县衙出来后,便骑了快马直接便往城北的两狼山赶去。
才靠近两狼山,还未到山寨门前,从草丛中钻出一伙手持长矛之人拦下了他们的去路。
谢至呵住胯下之马,拱手道:“几位乃是两狼山的吧在下乃云中新到任知县谢至,这位是县丞王守仁,本县想见你们两狼山主事之人,烦劳去通报一声吧。”
谢至在介绍了自个儿身份后,那伙人便面面相觑颇为诧异。
在谢至介绍完毕后,为首一人愣了半晌,吩咐其他人道:“你们几个看着,某去知会大当家。”
在那为首之人离开后,谢至马上翻身下来。
才下了一半,一人长矛指着他,紧张道:“作甚”
至于这么紧张吗这东西也是能够随便比划的吗万一一不小心没把握住分寸,那可要在身上留个血窟窿出来了。
谢至用手拨拉开了长矛,解释道:“兄弟,本县能做何事本县只是累了,想下马歇息一下。”
片刻,那人考虑半天,才移开了长矛。
谢至下了马,又招呼王守仁,道:“伯安,下马来歇息一下吧。”
把王守仁招呼下马后,谢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杨树,道:“那里有片阴凉,本县可否去那里坐坐”
或许是谢至态度还不错,那手持长矛差点在他身上留下血窟窿的男子应了下来。
谢至把手中的缰绳随便递个一人,与王守仁一道坐在了那棵大杨树之下。
两人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去报信那人才跑了过来,走至谢至身边,道:“大当家有请。”
谢至原本以为会像影视剧那般蒙着眼睛的。
走了几步,却是都未发现这些人有如此意图。
看来,影视终究是影视。
其实,谢至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已做好,既然上了两狼山便要遵照这里的规矩办事。
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便瞧见了木栅栏弄成的寨门。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备还算严密。
进了寨门,谢至和王守仁直接被带入了一大木房子中。
木房子正前方放着一把椅子,上面还有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在这把椅子上坐着一颇为清秀的男子。
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横七竖八对着酒坛子,酒碗,在这桌子旁边的几把椅子上也坐着几人。
一进门,带谢至来的那男子,便道:“大当家的,人带到了。”
坐在正前方椅子上的男子,挥手知晓自己知晓。
谢至不理会那些人不善的眼神,微笑道:“这位壮士便是两狼山大当家何三友吧”
那男子点头道:“是又如何谢知县来此所谓何事劝降”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道:“说是劝降其实并不妥,本县来此只是想给各位一条活路罢了,先前,杨泰和容各位占据两狼山自立杆子不去禀告朝廷,是因他怕暴出他于云中所做的那些腌臜之事。
如今杨泰和、马家父子皆备处决,云中之事已是真相大白,两狼山之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