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一番话出口之后,一众考生唏嘘不已。
“唐寅,徐经此番没能高中定是因此流言。”
“自然的,在开考之前拜会大宗师本就惹人忌讳之事,也与礼法不合,他们二人若是中举,在放榜之前也得被刷下去。”
“可现在,提前拜会之事不纯粹是子虚乌有的吗?如此的话,那是否要按原本那般,加上唐寅和徐经二人?”
一众考生议论纷纷,咒骂谢至的,为唐寅打抱不平的...
谢至,朱厚照,朱秀荣在一旁把这个事情听的是清清楚楚的。
谢至还未发火呢,朱秀荣倒是委屈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道:“他们这些人怎能这种呢?谢至,你放心,秀荣一定让父皇把他们都抓起来。”
朱秀荣说的虽是孩子话,但她能这般说,谢至便已经是颇为欣慰了。
这个时候,还有人无条件的站在他身边,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他,真是难得的很啊。
谢至正要与朱秀荣说上几句感激之言,旁边桌上的一儒生,扭头瞧见了谢至,好像见鬼了一半,即刻喊道:“谢至,谢至...谢至在这里啊...”
至于吗?他在这里都好久了。
这道喊声之后,立即便引起了旁边一群读书人的关注。
那个喊着谢至在此的读书人还怕别人不信,解释道:“在下乃顺天府人氏,去岁之时的秋闱,谢至在贡院门前当场写下五篇策论,在下就在跟前,绝不会识错人。”
他又并非乌龟,也没有否认自己身份的意思,至于这般着急忙慌的解释吗?
谢至坐着,在那些书生面前怎么都显得低人一等。
从长条凳上起身,笑呵呵的道:“这位仁兄这般着急解释,是怕某否认自己身份?放心吧,某又没做亏心事,怎会怕见人?其实,要说怕见人的也应该是你们,你们好好称读圣贤书之人,圣人没告诉你,背后莫谈他人非?”
认出谢至身份的儒生,被谢至一番话挤兑的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些书生也人多势众,这个儒生无言以对了,自是还有别人接话的。
“你也是读圣贤书之人,你背后做如此龌龊之事,又怎配称读书人。”
谢至对读书人的归属感并不强烈,他读书科举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在这个时代混得更加顺风顺水一些。
所以说,这样的回击对他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颇为云淡风轻的回道:“若读书人皆是尔等不辨是非之辈,某宁愿做个白丁也羞与尔等为伍,某既能在贡院门前临场写下五篇策论,又何必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对付唐寅和徐经?尔等都还是举人呢,如此智商,怎配做一方父母官,又怎配身居庙堂,谈朝堂大事?”
这番话完全是可以引发众怒的,却也是有些动摇了这儒生的阵营。
当初,江阴富人徐经贿赂程敏政流言有假。
现在,谢至陷害唐寅之言又是否有假?
就在有人起了质疑的第一时间,那号称与唐寅同乡的尚云,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与谢至面对面,道:“在下虽出身寒门,却有一身肝胆正气,别以为在下会怕了你,天理昭彰,此事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
是何人给了尚云如此底气,竟比他这个有礼之人还硬气。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是吗?对了,你说总有一日?此事是陛下亲自吩咐锦衣卫详查的,你是不相信陛下,还是不相信锦衣卫?”
尚云和卢文从一开始针对的只是他一人,就连他爹都不敢污蔑。
可见他们是有所忌惮的。
若想在此时有些被动的局面中寻得一番回旋,必须要从这方面出手了。
谢至的这番话很明显让尚云有了些许的忌惮,有些结巴的道:“你休要转移话题,在下并非如此之意。”
谢至反问道:“你既相信陛下,相信朝廷,那可直接禀明便是,何必这般在此混淆是非,难道尔等还想做逼宫之事不成?”
如此为朝廷搞舆论压力却是有逼宫嫌疑了。
眼看着谢至就要扳回局面了,那个醉汹汹的卢文,直接跳了过来,一张口满嘴的酒气。
“谢会元,敢做不敢当岂是君子所为,还是认了吧,谢公在朝中深得陛下倚重,陛下又爱才,即便谢会元认了下来,往后在官场也将会有一席之地的。”
尼玛,这卢文表面瞧起来柔弱,却是个黑心肝之人。
认了,什么就认了。
看着像是为他说好话,却是一张嘴把他打回了原地。
这番话一出,好像他前面所言的那些都是在递来了。
谢至头脑之中正飞速想着应对之言之时,朱秀荣却是出手了,走上前一步,直接推在了卢文身上,道:“不准你们欺负谢至。”
卢文酒喝得有些多,本来就不稳,被朱秀荣这么一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
不管,卢文心肝着实够黑,根本不管他的对手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竟走上前,大手一推还在了朱秀荣身上。
朱秀荣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怎能与卢文硬碰硬。
自是被卢文推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朱秀荣,随即开始哈啕大哭。
站在朱秀荣身旁的谢至,一把扶起朱秀荣交到朱厚照身边,冲着卢文脸上挥动了拳头。
能对一个孩子出手,已经就不是人了,如何指望与他们说明白道理,由何必与他们浪费口水。
谢至的动手,自是让一众儒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