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莎:“到后来杀人对他来说如同吃饭一般的平常。我强制安排他白天参加学习,向居住者们学习数学,学习音乐。但为时已晚,他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杀人就是生存……最困难是最后一个冬天。”
遥遥无期的近四年围城中,很多人都死在曙光出现前。那个冬季特别寒冷,匪帮不再是男子组成,妇女,甚至儿童也成为了匪帮。能养活十多人的孤儿院成为匪帮们聚焦的目标,很多人相信孤儿院内囤积了大量的食物和水,还有燃料。
枪很多,但是子弹已经消耗殆尽。王胜和李笃摸到郊区,两人联手血洗了一个军营前哨站,至于是政军还是反政军的前哨战,已经没有人在乎。他们带回了大量的物资。但这没有让孤儿院脱离危险,反而因此让孤儿院成为了一个战场。
李丽莎:“孤儿院本来有二十九名孤儿,包括袁忘最终只有七个人活下来。战争结束后,我联系了我的导师梅丽莎修女,梅丽莎命令十字军将七个孩子护送到纽唐,并且给他们注册了身份。”
李丽莎没有说故事,没有说细节,她尽可能平淡的描述当年发生的事,可以看得出她对没能保护那些孩子充满了愧疚,几乎所有死去的孩子最后阶段都由李丽莎陪同。
李丽莎最感觉对不住的是袁忘,她一直很关注袁忘的成长。好在袁忘充满积极的心态,对未来充满希望,成长的情况让李丽莎比较满意。
李丽莎修女说的是真实的,发生在现代的围城战:萨拉热窝围城战。
李丽莎道:“袁忘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日常对人和善,愿意照顾弟弟妹妹,哥哥姐姐,帮我分摊了很多工作。临时住户们都很喜欢他,一个个抢着教他一些东西,他学的很快,让他们很有成就感。但是我没发现袁忘有什么喜好。”
李丽莎:“他不喜欢玩耍。他不喜欢钢琴课,但是他会去上。他不喜欢小提琴,但是他愿意去拉。他也不喜欢喝南瓜汤,他也不喜欢杀人……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是一位盲女,她很啰嗦,几乎醒着就要说话。她最喜欢牵袁忘手坐在一边聊天,因为她知道袁忘不会拒绝自己。”
“小姑娘呢?”
李丽莎:“在第三年去世,食物匮乏导致营养不良,进而生病。我们手上只有基本的抗生素药片,缺乏对症的药物,甚至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我记得临死前,她还牵着袁忘手,一直说个不停。那天是我第一见袁忘哭。埋了她后,袁忘就一个人坐在坟前,坐了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