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几天了,您也该消消气儿,对身体不好。再说,娘娘也知错了不是?”
“皇上老住这御书房终究不是个事儿,吃不好睡不好的,皇后娘娘心里头也急,一天几回往这儿跑。”
鲁公公一想起明儿一早还得再看见皇后娘娘,心里就堵得慌。
“皇上,不是奴才多嘴,其实您该和皇后娘娘敞开心扉好好聊一聊。躲着闷着,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皇后纡尊降贵伏低好几日,诚意满满。况且两人之间并无争吵,甚至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得皇上生气。
朱璟薄唇紧抿,站在窗前望着一轮皎月,独自发呆。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每天费尽心思亲自烹饪膳食讨他欢心,其中的付出和不易,他比谁都清楚。
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那双白嫩的手伤痕累累。
喉结不自觉微微滚动,心中也似有针扎。
“也罢,再过两日,朕忙完吉州冻灾一事就见她。”
“是!”鲁公公大喜:“皇上,奴才这就给您铺床去!”
到了后半夜,后宫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凄厉。
等早晨白思宸起床,薰儿立刻上前服侍,顺道把听来的消息讲给她。
“昨夜仁清宫闹鬼了,就是咱们白天遇见的两个小丫鬟,一个起夜时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吓的摔折了腿。另一个半夜睡着觉,睡得好好的忽然从床上掉下去,把脸磕花了。”
薰儿说话的语气也神神秘秘,“仁清宫的主子奴婢都吓得半死,说这是原先死在宫里的妃子冤魂显灵,故意作怪呢。”
白思宸低笑,“哪个宫里没死过人?若都这么胆小,就不用住了。”
“哈哈,她们那些人一个个肚子里花花肠,这是做贼心虚吧?”
白思宸一向不做亏心事,自然什么都不怕。
洗漱梳妆完毕,又一头扎进了小厨房。忙活一通之后,亲自带着早膳来到御书房。
不想今儿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鲁公公眉开眼笑和她说:“恭喜娘娘,皇上终于松口啦,说过两日忙完就见您。”
白思宸高兴坏了,“有劳鲁公公帮衬,薰儿,给鲁公公送上赏赐。”
“谢娘娘。”
鲁公公也不做作,大大方方把两个金元宝收起来。
“奴才替娘娘高兴,说到底皇上还是心疼娘娘的,只是这阵子吉州闹冻灾,皇上忙得无暇分身。”
吉州还在漠北以北,温度常年偏低。京城现在温度骤降,即将进入落雪的时节,而吉州在一个月前已经落了雪。
极度的冰冷让吉州每年都要闹灾,雪灾冻灾接连不停,不过今年冻灾已经严重影响百姓生活,朱璟难免心焦。
白思宸早有耳闻,贴心道:“鲁公公不必解释,我怎么可能会怪罪璟哥哥呢?”
“那就好。”
白思宸去给苏太后请安时,顺嘴把这件事提了。
苏太后明显松了口气,“若璟儿再不作为,哀家都要亲自出马质问他了!”
这件事在后宫引起的骇浪太高,若不尽快解决,有失皇家颜面。
“有这么好的媳妇儿,天天为他烹饪膳食,还不知足!还故意耍小性子!真不像话!”
白思宸忙道:“母后,您别责怪璟哥哥。他本性格如此又操劳国事劳神费力,思思能体谅。”
苏太后欣慰地拉着她的手,“幸亏你宽容,这是璟儿的福气。”
婆媳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白思宸告辞离去。
出了福寿宫回去途中,薰儿感慨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娘娘,这回咱们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要说最心疼白思宸的人莫过于薰儿,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白思宸所受的委屈她了如指掌。
到底是从小在身边服侍的主子,白思宸对薰儿而言已经超过了主子的界限,更像亲姐妹。反之,薰儿对白思宸也一样。
薰儿比白思宸小一岁,见她笑得开怀,白思宸摇摇头:“薰儿,你说错了,战斗才刚刚开始。”
“啊?娘娘,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就算了。”
白思宸微微仰起头,面向湛蓝的天空,天空洁净如洗一望无垠。
风,寒冷彻骨。但心,却跳动地更加猛烈。
白思宸刚回到凤和宫,便见门外站着一排人,主子奴婢一长溜,都是住仁清宫那几位。
“这是怎么了?”白思宸抬脚进门走到院内,众女纷纷行礼,接着苏文淇率先站了出来:“启禀皇后娘娘,我们是来辞行的。”
“哦?”白思宸略有惊讶,用手把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这才住了几日?反正你们都闲着,就再多住些日子,等过阵子皇上气消了,咱们姐妹聚一聚。”
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接口。
白思宸又质疑道:“还是说,你们住了几天,嫌弃宫里饭食不好?住处不好?如果是这样,就和本宫说,本宫再另作安排。”
“没有!绝对不是这样!皇后娘娘待我们都极好极好。”
这时李若曦站出来,解释道:“是我们离家久了,有点儿想家,所以想回去。”
白思宸恍然,轻轻点头:“原来是这样。”
视线依次流连过去,从李若曦的脸看过去,再看苏文淇、薛灵儿、岳惜琳、孟欣、朱鸢,看到最后她的目光停下。
“泽阳郡主也是这个原因吗?”
朱鸢浅浅一笑,“回娘娘,说实话,臣女和家人缘分薄倒没有这个顾虑。住宫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