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红扶苏笑了一下。
这一回头,云寒已经带着他们站在了鱼背上。
这鲲鱼的脊背倒是宽阔,而且有倒鳞,踩上去也不滑。
它转头就往远离海岛的方向跑去。
鸟群追了上来,集结成一长条,以自杀式的速度,朝云寒冲来。
是的,就是冲他一个人而来。
“是鬼巫鸟!怎么这么多飞来了?”孟飞纱大惊失色:“它们平时并不攻击人,但身上的蛊发作,便形同凶魔!每一只的攻击力都很惊人!”
“都停!”红扶苏猛然挡在云寒身前,大喊一声。
鸟群紧急刹车,往人群两边散开,又回到半空,跟他们对峙着。
“你们去树林子攻击那个女鬼!”红扶苏叫道:“保护大巫!”
很多鬼巫鸟就这样调转了方向,往树林子里飞了去。
还有一些在原地盘旋徘徊,很迷茫的样子。
孟飞纱目瞪口呆地看向红扶苏:“苏苏,这是怎么回事?它们怎会听你指挥?”
“我大概是凶魔的祖宗转世的。”红扶苏有些得意地说:“若他们是正常的鸟,我可能还没办法,但它们入了魔,就会很听我的话呢!入魔程度越深的,越听话。”
孟飞纱看着她额间的花,若有所思。
……
树林里,鸟群乱飞。
透出来的莹绿光芒越来越暗。
岛上那股阴戾之气也渐渐散去。
一行人回到了岸上,到大巫点蜡烛那边去。
蜡烛并未完全熄灭,还有一根在燃着。
老者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且……额间出现一个深红的魔印。
“他要死了。”孟飞纱皱眉说:“大巫入魔即死,之前的几个都是这样。”
红扶苏快步跑过去,给他把脉。
他的脉息,已经非常微弱,趋向于消散。
“奇怪!魔气侵犯的,竟是心脉!”红扶苏纳闷地说。
普通修士,魔气侵犯的是灵基、金丹。
但是他体内的魔气,却侵犯了他的心脉!
人的心脉至关重要。
同时它也很脆弱,稍不注意,就会致死。
红扶苏以灵气缓缓渗入他的心脉,帮他逼退魔气。
但是,那魔气非同寻常,凶戾而强大,她这样缓慢地以灵气相逼,只能减缓它侵蚀的速度,却不能将它逼出。
“要我帮你吗?”云寒见她眉头紧锁,问。
红扶苏说:“魔气侵犯的是他的心脉!心脉脆弱,经不起强烈的冲击,否则会立刻心脉断裂而死。”
“那怎么办?”云寒问。
红扶苏黯然摇头。
她也没有办法。
这时,大巫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红扶苏,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老爷爷,对不起……”红扶苏难受地说:“我们是不是给您拖后腿了……”
“不是!”老者说:“我到现在还能活着……多亏了你呢!如果不是你让那些鬼巫鸟帮忙,我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啊……”
“我是一个大夫,很擅长治疗入魔之症。”红扶苏说:“但是你的修炼与我们普通的修士不同,我不知道该如何救你!您知道吗?我要如何才能救你?”
老者摇摇头:“没用啦!我已被恶诅重创,谁也救不了……”
“那女鬼呢?她被您杀了么?”孟飞纱在旁问。
“不是女鬼……那就是恶诅!”老者说:“我解不了!只是打散了一些……公子,你过来。”
老者说着,突然对云寒招招手。
云寒蹲下来:“老伯,您说。”
“把我的话,告诉昆仑……云族长,就说,原来后人一直都误会花垣大巫了。”
云寒不解:“误会?”
老者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山顶的方向:“花垣大巫以巫丹养蛊,不令其扩散出去!她并没有下恶诅!是另有他人……利用了大巫的巫丹而下的诅咒!”
他的唇色越来越黑,有些急切地问:“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红扶苏说:“下诅咒的不是花垣大巫,而是另有其人!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昆仑山的云族长!但那个下恶诅的人是谁呢?”
大巫:“不知是谁!只有解咒……解咒以后,下咒者被反噬……到时候就知道是谁了……”
“解咒?”红扶苏问:“连您都解不了的诅咒,谁还能解咒呢?”
“仙君!只有你自己可以解……”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蓦然紧抓红扶苏和云寒的手:“把我埋到山顶石头下面——”
最后的那只蜡烛,熄灭了。
红扶苏收回灵气,冲两人摇摇头:“他过世了。”
虽然素不相识,但三个人都有些难过,默默站起来,冲着他的遗体行了告别礼……
……
后来,孟飞纱奇怪地问他们:“他为何管云公子叫仙君?”
“临终之时,神智不清了,口误吧。”云寒说。
孟飞纱:“那不明的攻击物,还有那些鬼巫鸟,为何又会追着你一个人攻击?”
云寒愣了愣:“这……我也不知道。”
“你是昆仑云家人?”孟飞纱又问。
“不,不是!”云寒说:“我是蜀郡人,虽然也姓云,祖上据说也是出自昆仑,但是已经是十几代之前的事了,我们如今,与昆仑并无任何关系!”
“啊?你家祖上也出自昆仑?我怎么不知道呢?”红扶苏问。
云寒笑道:“大周姓云的族谱,拐弯抹角地往上数几十代,都说自己出自昆仑。”
红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