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棕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大约五十出头的样子,身高跟梅瓦屋差不多,留着胡子。
他说话的声音很嘶哑,像是嗓子坏了,费很大的劲才能说出话来一般。
梅瓦屋躬身行礼:“兄长!”
“瓦屋!为什么要把嗜血芙蓉安排到蜀山来住着?”来人质问:“大家都对此非常气愤你知道吗?”
梅瓦屋说:“我知道,但是经过我的申明,绝大多数人是理解的。”
“那少部分不理解的呢?就把他们逐出山门?你为了一个女魔头这样做,不合适吧!”
“逐出山门?什么意思?”梅瓦屋不解。
“问问你的好徒弟!”那人看了云寒一眼,用力的挥了挥衣袖,气呼呼地在旁边坐下。
梅瓦屋看向云寒:“怎么回事?”
云寒说:“正要跟师父禀告,早上,青竹峰弟子阮启,纠结一众人到嗜血芙蓉的住处闹事,口出污言秽语,欲行不轨之事,被我下令回去收拾私人物品,准备建议师父将他逐出蜀山。”
“这样……”梅瓦屋点点头,看向他的兄长:“兄长,云寒做事向来有分寸,他若做此决定,定是那弟子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兄长无需为此动怒。”
“激怒之下口不择言而已,算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兄长说:“那嗜血芙蓉手上沾了我们多少同门的血?我倒是觉得,但凡为此愤怒的,才是真正热爱蜀山的!”
云寒淡淡说:“大总管,阮启此人品行不端,即便没有发生此事,他也不宜再留在蜀山。”
“品行不端?他什么地方品行不端了?”兄长问。
“他在您手下,管着服装布料采购之事,暗拿回扣,管理此项不过半年,回扣金额高达上千两!”云寒说:“而且,他还经常出入烟花场所。此两者,为我蜀山所不齿,也不容!”
兄长脸色微变,问他:“你有什么证据吗?”
“自然是有的。”云寒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囊,交给了梅瓦屋。
梅瓦屋拿出来一看,都是一些票据类的东西。
看完了以后,他摇摇头,将票据递给他兄长,说:“着实不像话!不但去烟花场所,还开票报销!”
兄长看着那些票据,脸色青一阵地白一阵,然后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没想到,阮启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真是看走眼了!”
梅瓦屋安抚他说:“兄长事情多,难免有考察不周之时,换个人就是了。”
梅瓦屋的兄长站起来,说:“行吧!那就听云寒的,把阮启逐出山门!”
梅瓦屋点头。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嗜血芙蓉留在蜀山呢?”
梅瓦屋说:“我这么说吧,她的背景,正是我一直想要的,将她留下来,是我的决定,跟云寒无关。”
兄长点点头,转头看向红扶苏,问:“这姑娘是谁呀?”
梅瓦屋含笑说:“她啊!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唐苏苏啊!云寒的未婚妻!”
“哦……”那人上下打量红扶苏,笑道:“果然是个美人!”
他虽然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云寒不动声色地说:“大总管,苏苏是莲花峰弟子,我请她过来帮忙照顾嗜血芙蓉的胎。还望大总管多多关照。”
说着,云寒又介绍说:“苏苏,这位是掌门的兄长,总管蜀山内务,你叫他大总管即可。”
然而红扶苏定定地看着这位大总管,跟灵魂出窍了一般。
云寒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惊醒,冲他行礼:“还望大总管多多关照。”
“好说!”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两个字,跟梅瓦屋说了一声,转身走了。
红扶苏望着那个背影,眼神微眯。
……
回去的时候,云寒送红扶苏到了长桥边,红扶苏就叫他自回去,她自己去紫竹峰即可。
“你能找到路?”云寒问。
“可以。我记性好着呢!”
云寒拉着她的手:“明天我去找你。”
红扶苏点头。
云寒突然将她的手一拉,搭在他自己的肩膀上,搂着她的腰肢。
红扶苏躲躲闪闪:“干嘛啊……”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迷路的话,就沿着这长桥来找我,这条路很好找。”
“我没那么傻。”
“是吗?”云寒微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啊!”红扶苏撅嘴:“难道你觉得我傻?”
“你自己不觉得傻就好。”云寒笑。
红扶苏一把推开他:“我走了!”
云寒点点头。
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脚步,回身问:“那位大总管,是掌门的亲哥哥吗?”
“对!掌门从小父母双亡,是这位哥哥将他带大的。”云寒说:“他在掌门心里,亦兄亦父,非常尊重,并将蜀山的所有内务都交给了他管理,所以,大家叫他‘大总管’。”
红扶苏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小时候,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第一次从养父母家里逃走,却被抓了回去。
好一顿毒打后,将她关在了柴房。
她又伤又饿,感觉自己要死了,又是隔壁的林伯伯救了她。
他半夜将她放了出来,给了她食物和水,然后将她背到镇上,买了药。
林伯伯家也很穷,没有钱住客栈,他便找了一个废弃的院子,打开了一扇虚掩的房门,让她躺在里面的一张榻上。
林伯伯说,这个废弃的四合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