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很宽敞,有着两扇能进出大马车的大门。

院里面摆放了两个血迹斑斑的大木桶。

大木桶旁边是两个同样血迹斑斑的又长又宽的木凳。

木凳子是杀猪用的,木桶是用来烫猪的。

院里挂着十来扇猪肉,七八个猪头,还有猪肠子、猪心、猪肺等。

一旁还有个沟渠,堆满了猪毛、猪粪。

这堆东西不远处,有个烧开水的大灶。

大灶旁边,有一堆木材,以及一堆斜搭在墙上的干竹子,都是用来烧开水烫猪的。

那干竹子后面,是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两人猫在里面,红扶苏捂着鼻子问:“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云寒:“准备搭便车,进入降生教。”

“搭‘便’车?”红扶苏尽量展开联想,问:“难道这里的猪粪都要送到降生教去?他们要大便做什么?而且我们要怎么搭车?该不会躲进粪车里吧?那我可不行!你自己去吧!”

云寒看了她一眼,深呼吸:“‘顺便’的便!降生教的人会来买肉,我们要躲进他们装肉的车里进去。”

降生教是个极为神秘的地方,从不让外人进入。

云寒他们也是勘查筹谋了不短的时日,才打通了这个渠道。

“装肉的车啊……”红扶苏看看那些半边半边挂起来的猪肉,皱眉问:“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

……

两人又等了一阵,却一直没人来,红扶苏快要被这里的味道熏死了,捂着鼻子问:“他们今天能来吗?”

云寒:“能。”

“这味道,好难闻啊……我都想吐了!”

云寒从袖中掏出根手绢递给她:“手绢上熏了香的,捂一下。”

红扶苏接过去,捂鼻子。

上面果然香喷喷的,感觉好多了。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想了想,她将那手绢儿拿起来细看,手绢儿雪白,一角上绣着雪中寒竹,以及一个娟秀漂亮的“寒”字。

“你的手绢上还绣花了,而且还有你的名字?”红扶苏转头问他。

云寒:“嗯。”

“谁给你绣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该不会是哪位表妹送给你的吧?”红扶苏的怒火“砰”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不是。”

“你骗人!”红扶苏一把将那手绢扔到他身上。“除了你的表妹们,还有谁有了闲情逸致给你绣手绢!你祖母?那么大年纪了能还能穿针引线吗?你娘?她一个修士,而且满手老茧子,一看也不是个拿针的!”

“你小声点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进了贼吗?”

红扶苏咬着唇,不说话。

“是月容给我的。”云寒说:“手绢是私密之物,我怎会接受其他女子的赠送?”

“她啊?”红扶苏怀疑地问:“她在蜀山上,应该成日里忙着修炼。还有那闲情逸致绣手绢?”

云寒说:“她从小爱好这个,一手蜀绣,绣得极好。在蜀山上,她就负责内门弟子的衣物事务。”

“你妹妹还真能干呢!”红扶苏酸溜溜地说。

云寒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

又等了一阵,太阳快要下山之时,外面终于有了响动。

两人屏息静气,透过干竹竿的缝隙,看着大门打开了。

从外面走进了一个捆着脏兮兮,油腻腻围裙的魁梧男人,将门拉得更开些,笑容满面的把外面的马车请了进来。

那是一辆很大的马车。

钢身铁骨,没有窗户,只在后面开了两扇门,一看就是拉货的车。

然后从前座赶车的人旁边,跳下来一个男人。

这个人,长了一张鞋拔子脸,酒糟鼻,嘴有点歪,嘴角旁生了一颗痦子,上面还有长长的两根毛。

红扶苏一见到他,瞪大眼睛愣了半天。

这个人,名叫王富。

是她小时候的养父。

此时的他,穿了一身福字绸缎衣裳,满身的架子,一脸的傲慢,跟红扶苏印象当中那个灰头土脸满脸戾气的人相去甚远。

但就是他没错!

小时候,王富几乎每天都会打她。

手里逮到什么就拿什么打。

有时候是扫帚,有时候是棍子,有时候拿凳子往她身上招呼。

若不是他心疼凳子,估计她早就被他砸死了……

他和他的妻子刘金花,是红扶苏的噩梦。

即便是到了现在,她有时候也会突然在半夜听到他们的叫骂声而被惊醒!

十二岁那年,她就从御魔顶上下山,想要去干掉他们。

一为报仇,二则,免得他们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去那个村里一问,这夫妻两人却早就离开了村子,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红扶苏派了御魔宗的人找过他们,他们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了……

她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突然,额头被人戳了一下。

她转头看去,看到云寒正皱眉看着她,眼神在询问她怎么了。

红扶苏摇摇头,继续看向外面。

那捆着围裙的,应该就是肉铺的老板。

带着王富看了一遍院里挂着的肉。

王富背着手,边看边点头。

最后极为威风的挥挥手说:“都还不错!搬上车吧!”

“诶!”肉铺老板笑开了花,冲前面招呼了一声,又过来了两个伙计,把院里挂的那些肉,猪头,下水,都搬上了马车。

肉铺老板貌似


状态提示:第218章 搭便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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