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开始微凉,但曲朗燥热的身体让他汗流浃背,与齐志远的对话结束后,本来想找夏一航好好聊聊,可夏一航在中途就离开了,他看警队的其它人员都向他示好,尤其是纪楠楠。
曲朗只是冲着大家点了点头,他完全不是傲慢所致,实在太累了,这个案件花费了他大量的心血。
王锡明走了过来欲言又止。
曲朗说:“小王,你的心情我都理解,你如何选择我也理解,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王锡明说:“我真的想和你并肩作战,但母亲虽然不喜欢我做这份工作,可她也怕我没有正式工作,对今后不利,我妈想得长远,什么退休待遇了,什么医疗福利了……”
曲朗握着他的手说:“老人家想的对,在体制中是有保障的,你与我不一样,我自由惯了。”
曲朗看着王锡明有些落寞的背景,知道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可惜这样的人才了,好在他们以后还可以长时间在一起打交道。
曲朗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褪掉充满汗味的衣衫钻入浴室冲起了冷水澡。
褪掉满身疲惫,周身舒畅,曲朗沏了一杯咖啡仰躺在沙发上上,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个案子,虽然欧阳昊天答应自己一千万,最后只给了六百万,可这六百万意味着什么,曲朗现在终于明白在国内的消费水平。
他尽量让自己的脑子清静下来,回想着这几日突飞猛进的过程,他最注意的是自己是否在其漏掉了某些关键的地方。
但此时的他绞尽脑汁也是无法猜想到齐志远也算是有一个有远见的人,但在关键问题上却大失水准,偏偏选择了张建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胆小鬼。
曲朗起身把所有自己有误的地方都记了下来,还把应该想到的地方也写下来,他知道,破案的过程就是打心理战的过程,自己所有不如意的地方都要好好总结一下,避免下一次再犯此类错误。
和以往的习惯一样,他准备什么事都不想,好好睡上三天,把这些天缺失的觉补回来,休息之前他必须做一件事,就是给夏一航发了一条微信:我要好好休三天,请不要打扰我。
打扰他的人只有夏一航,付国良现在在外地,电话若是打不通他也不会再打的,只有夏一航是个例外。
就在曲朗昏天地暗地睡到第二天的时候,已然是下午时间了,曲朗早上起来吃了点饭,就在沙发上又睡了。
外面敲门的声响将曲朗从睡梦中唤醒,还让人睡个安稳觉不?
曲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迷迷糊糊穿上拖鞋,打开门连看都没看就往里走,边走边说:“谁让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的?”
进来的果然是夏一航。
他脱了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曲朗挤到另一边说:
“你可真是大爷,办个案子要歇这么久?我要是你,我们局里早就黄了。”
曲朗懒得搭理他,起身坐在沙发的另一端问:“你有什么事不能三天之后吗?这是我的习惯,这在美国我是要告你的。”
夏一航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听说了,美国好像骂个小狗都要被告……”
曲朗做状要打他说:“你骂谁是狗?怎么,你的案子破了?有时间了?我找你的时候,你比总统都忙。”
曲朗给他沏了一杯茶,递给他说:“我不光要ròu_tǐ上的休息,主要是精神上的,我要把所有有关案件全部清除,要不这些东西太磨人了,总有不完美的地方。”
夏一航说:“我是知道你的办案方式了,就是要高效率,而我们有诸多制度……”
曲朗摆摆手说:“我们不谈这些,这些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你来是有事吧?”
“向你学习的。”夏一航挺认真地说。
“少来!”曲朗不以为然。
“真的。”
正在这时候,房门又被敲响了,夏一航一愣,他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曲朗说了一声:“进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曲朗站起来对夏一航说:“这是我请的家庭服务员,每天过来打扫一下,她是李嫂。”
女人和夏一航相互点了一下头,曲朗说:“你是不是也没吃?如果有时间咱们在家吃怎么样?让李嫂帮我们买些东西好不?”
“好,有酒没?把国良也叫过来。”夏一航说。
曲朗叫李嫂出门了,他又给付国良打了电话,可惜的是他回不来。
一个小时后,李嫂走了,他们俩摆好桌子喝了起来。
“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你是不是第一时间就怀疑齐志远了?”夏一航认真地问,酒也倒满了。
“那倒没有,我对他的怀疑就是在去现场的时候,我在欧阳雪屋子门上方看到了那把关键的钥匙印,我用手机把印子拍了下来,我怎么想都觉得这里有问题,你想,谁会把钥匙放在这上面呢?
欧阳雪如果天天放,那上面的印子不会如此的清晰,只有一个清晰的印子,说明只有一两次。”
夏一航点头说:“你还是观察太细了,这些细节最容易被漏掉。”
“还有就是张建国,通过了解他根本就是一个杀人的人,齐志远丧心病狂地指派他,只能说明一点,他宁可铤而走险也要把这个锅甩在肖建国的身上,所以反而增加了自己的嫌疑。”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的经济状况,如果他不是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也许不至于如此孤注一掷,